偶尔得知Joshua Bell在Walter Disney Concert Hall有个recital,P自己是拉过几年小提琴的人,再三怂恿我去,说是值得。还在犹豫不决,单位秘书一句话让我下定了决心,她说:我对小提琴毫无感觉,不过Joshua Bell is really cute。好吧,冲在这位小哥长得帅的份上,我去瞧了瞧。他穿一身黑,表情严肃。上半场勃拉姆斯我没什么感觉,下半场走印象派风了倒让人印象深刻。结尾一曲流浪者之歌完全是华丽丽的炫技,听得人血脉喷张。所谓小哥其实也四十好几了,皮肤蜂蜜色,说话笑容都羞涩得很。音乐会后签售,我乖乖掏腰包买了他两张唱片。
回家总觉得有点儿失落,又说不出哪儿失落。上网晃悠,发觉Itzhak Perlman也要在UCLA开音乐会,觉得也不能不去。老头儿出场,也是一身黑。虽然坐着轮椅,行动起来竟如一阵风。白色毛巾垫在肩膀上。他一出手我就知道为啥看Joshua Bell看得不过瘾了。帅哥讲究得很,站和摇摆的角度都似仔细计算过,炫技出花样的时候也盘算好了什么地方该指望观众赞叹。他这么一算计,难免就有三分做作。哪儿像Perlman老头儿,一边拉一边汗如雨下,不顾形象地频频擦汗,浑然忘我,很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派头。两人比较起来,一个是巴尔扎克,一个是小裁缝。
Perlman老头贫得要命,没完没了地拿给他伴奏的南亚人开涮。那个巧克力皮肤的钢琴家也就好脾气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翻谱的则是个亚洲男孩子,郭富城似的中分头,牛仔裤fleece。Perlman把厚厚一叠乐谱扔得满舞台都是,兴之所至,echo爽快地送了一曲又一曲。只是他那些无厘头的笑话叫人有点儿茫然,音乐会结束后一路上都听见人在讨论笑点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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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March 4, 2012
Tuesday, January 24, 2012
Studio惊魂
周二周三是联储会议,上周五某电视台找单位要人做采访,主题是美国经济。老金身经百战,被安排做周一的采访。我是菜鸟,被排在周二。人生第一次live broadcast,我很紧张,准备了很久。老金和我一样紧张,去studio之前我陪他对了很久内容。异地直播,直播间是座冷冷清清的楼,地方在Culver City,黑漆漆的叫人以为关了门。八点钟的采访,老金六点半前后才收到几个问题。他戴着耳机,孤零零坐了很久,还好那边的制作人在耳机里提示,说五分钟后轮到他讲。折腾了半天,露脸短短的几分钟。
有了这次陪老金直播的经历,我心里踏实许多。早上单位主管communication的同事还把我拉到楼下特别做了一次培训。我的直播在晚上七点二十,虽然是讲和老金差不多的东西,我还是把QE3, FOMC会议的历史,未来十二个月美国经济的风险都反复看了几遍。自觉准备得差不多了。六点,下班前收到制作人电话。半个字没提联储会议,问:奥巴马State of the Union speech和IMF今天刚出的报告,你挑一个题目吧。
State of the Union是一个政治大坑,千万跳不得,这点儿觉悟我还是有的。遂选择IMF的报告。赶紧打了几份文件,开车去直播间。六点四十,方才收到制作人给的三个问题,还好都在宏观方面,虽然手上没有太多数据,简单说一下总还可以。
一进直播间,前台的名唤阿曼达的胖姑娘昨儿没问老金半个问题,今天却把我拖进化妆间说要补粉,她干劲十足,居然还备有一整套工具,从眼影、睫毛膏到遮瑕给我画了个全乎。我苦不堪言兼受宠若惊。只剩十多分钟看带来的文件和问题,练习了几遍回答。心想差不多了。
进入直播间,带上耳机,对了声音效果。昨儿老金坐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始说。今天没有什么提示,几十秒钟,我被直播了。。。更悲摧的是,第一个问题问过来,全是关于最近市场走向如何,并非宏观。我手上除了一些宏观数据之外,只大概知道最近欧洲CDS,债券收益率,bond auction的情况,搭不上话,只得厚着脸皮,往我之前的思路上再三硬扯。看不到主持人是个什么表情,大概恨我入骨吧…… 尤其是大家都同声说欧洲已经完蛋了,我还在扯什么political solution…… 看在第一次直播的份上,希望主持人制作人不要把我骂得太狠………………
有了这次陪老金直播的经历,我心里踏实许多。早上单位主管communication的同事还把我拉到楼下特别做了一次培训。我的直播在晚上七点二十,虽然是讲和老金差不多的东西,我还是把QE3, FOMC会议的历史,未来十二个月美国经济的风险都反复看了几遍。自觉准备得差不多了。六点,下班前收到制作人电话。半个字没提联储会议,问:奥巴马State of the Union speech和IMF今天刚出的报告,你挑一个题目吧。
State of the Union是一个政治大坑,千万跳不得,这点儿觉悟我还是有的。遂选择IMF的报告。赶紧打了几份文件,开车去直播间。六点四十,方才收到制作人给的三个问题,还好都在宏观方面,虽然手上没有太多数据,简单说一下总还可以。
一进直播间,前台的名唤阿曼达的胖姑娘昨儿没问老金半个问题,今天却把我拖进化妆间说要补粉,她干劲十足,居然还备有一整套工具,从眼影、睫毛膏到遮瑕给我画了个全乎。我苦不堪言兼受宠若惊。只剩十多分钟看带来的文件和问题,练习了几遍回答。心想差不多了。
进入直播间,带上耳机,对了声音效果。昨儿老金坐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始说。今天没有什么提示,几十秒钟,我被直播了。。。更悲摧的是,第一个问题问过来,全是关于最近市场走向如何,并非宏观。我手上除了一些宏观数据之外,只大概知道最近欧洲CDS,债券收益率,bond auction的情况,搭不上话,只得厚着脸皮,往我之前的思路上再三硬扯。看不到主持人是个什么表情,大概恨我入骨吧…… 尤其是大家都同声说欧洲已经完蛋了,我还在扯什么political solution…… 看在第一次直播的份上,希望主持人制作人不要把我骂得太狠………………
Saturday, January 21, 2012
Glamour of An Inside Job
好莱坞谁会得奖其实有迹可循:只要帅哥美女放下身段自愿毁容出演所谓有挑战性的角色,影评人定会一迭声叫好连连。大家都是同行,对于各种探索都抱有过度尊重态度,什么杀人变态狂角色,演绎到六七分也会被慷慨盛赞到十二分。The Artist是个inside job。照说整旧如旧,以21世纪的技术把二三十年代拍个栩栩如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成就。殊不知这电影说的是影星自己从如日中天到穷困潦倒再到咸鱼翻身的故事,看在圈内人眼里可不是字字血泪、感慨万千么。再加上被媚俗二字骂怕了的好莱坞,放眼看去,谁有胆子对黑白默片说个“不”字?金球奖上The Artist已经风头出尽,奥斯卡奖估计也是囊中之物了。
我是带着偏见去看这部片子的。偏见来自于单位里一票半吊子艺术家蓝袜范儿女士们的盛赞和毫无保留的推荐。她们越是成天催着我去看,我越逆反地不想去看。无奈被秘书说到耳朵长了老茧,今天遂去附近影院赶了最早最便宜的一场,自动售票机上还不慎买错了座位——土人我看反了舞台方向,结果发现自己的座位在大银幕最下头,愣了半天神,到后头找了个空位子心虚气短地坐下了。早上十点多,影院居然基本是满的。Preview过去,灯黑下来,忽然就跟着影片进入沉寂,一时连旁边人嚼爆米花的声音都跟爆轮胎似的刺耳。因为没有声音打扰,全副注意力都在表情动作上,渐渐发觉黑白默片真的有种惊人的优雅。
艺术工作者是著名的ego膨胀的一群人。艺人红极一时固然是成功表率,待到过了气拍出不叫座的片子,居然也能拽起来,认为自己从star变成了artist。取悦大众不成,遂自我标榜为特立独行的小众。待到幸运地由黑翻红,又是乐融融一片歌舞升平,早把当年自己辛苦当artist的那点儿傲气忘在脑后。这部片子的故事大致如此。可以想见,影评人坐在台下那是一定要掬一把惺惺相惜之泪。演员摄影没什么话说,是第一流的。
大萧条的故事放在如今,出人意料地应景。看到男主角潦倒酗酒时候的那段,我一直在想,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演员工会当初是个什么状况、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走出影院的时候是有点儿恍神,故事真不算吸引,可竟会因为拍得美仑美奂,就叫人心倾,无比留恋羡慕那个黑白无声的金粉世界。这是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一部默片,看了无数次电影后,我第一次真心领略Glamour这个字的含义。
我是带着偏见去看这部片子的。偏见来自于单位里一票半吊子艺术家蓝袜范儿女士们的盛赞和毫无保留的推荐。她们越是成天催着我去看,我越逆反地不想去看。无奈被秘书说到耳朵长了老茧,今天遂去附近影院赶了最早最便宜的一场,自动售票机上还不慎买错了座位——土人我看反了舞台方向,结果发现自己的座位在大银幕最下头,愣了半天神,到后头找了个空位子心虚气短地坐下了。早上十点多,影院居然基本是满的。Preview过去,灯黑下来,忽然就跟着影片进入沉寂,一时连旁边人嚼爆米花的声音都跟爆轮胎似的刺耳。因为没有声音打扰,全副注意力都在表情动作上,渐渐发觉黑白默片真的有种惊人的优雅。
艺术工作者是著名的ego膨胀的一群人。艺人红极一时固然是成功表率,待到过了气拍出不叫座的片子,居然也能拽起来,认为自己从star变成了artist。取悦大众不成,遂自我标榜为特立独行的小众。待到幸运地由黑翻红,又是乐融融一片歌舞升平,早把当年自己辛苦当artist的那点儿傲气忘在脑后。这部片子的故事大致如此。可以想见,影评人坐在台下那是一定要掬一把惺惺相惜之泪。演员摄影没什么话说,是第一流的。
大萧条的故事放在如今,出人意料地应景。看到男主角潦倒酗酒时候的那段,我一直在想,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演员工会当初是个什么状况、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走出影院的时候是有点儿恍神,故事真不算吸引,可竟会因为拍得美仑美奂,就叫人心倾,无比留恋羡慕那个黑白无声的金粉世界。这是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一部默片,看了无数次电影后,我第一次真心领略Glamour这个字的含义。
Wednesday, January 4, 2012
Visitor
艳阳高照,谷里今儿据说有八十多度。海边不能和谷里比,但太阳也晒得人皮肤发疼。中午小超模约了朋友看电影,把车趴在我单位楼下,一看她眼前真是一亮,顺溜得不得了的大长腿,酷得了不得的黑超眼镜,安家白底黑花粗棒针大毛衣,皮短,马丁靴,要多帅有多帅。陪超模在农贸市场转了一圈,感觉倍儿有面子。
本年度一开头,就被NAP,Shopbop和Ashford的sales轰炸得晕头转向。既然是Free shipping & return,手一软就下了一单又一单。说真的,价钱和货色都算得上漂亮。可见之前的消费欲不振合情合理。
KJL的胸针。
本年度一开头,就被NAP,Shopbop和Ashford的sales轰炸得晕头转向。既然是Free shipping & return,手一软就下了一单又一单。说真的,价钱和货色都算得上漂亮。可见之前的消费欲不振合情合理。
KJL的胸针。
Monday, January 2, 2012
Twelve days of X'mas (12)
女巫店的运势说:“天蝎座磨洋工的一周。拖延症发、效率低下。职场似乎无法吸引一直爱工作的天蝎,本周总是无心恋战,总想休息,身在办公室也只是磨洋工,职场交际;还好没什么大碍,就这样过一周吧,反正快放假了。”看得我,潸然泪下。我的假已经放完了啊!
新年总觉得不够过瘾,平时开车一堵就觉得闹心。如今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又觉得安静得闹心。怀念春节,那才像过年呢。地坛庙会人挤人,烟味炮仗味,雪都踩得脏兮兮的,可是都觉得很亲切。过节之前,下大雪的时候和妈妈牵手去买糖炒栗子,长长弯弯的胡同里听得到雪落的声音,还有鞋踩进雪里嘎吱嘎吱的声音。总之,人多也舒心,人少也舒心。
奋起做了许多菜,足够保证下周每天都有饭菜带。也跑了一趟Nordstrom Rack,结果是无功而返。
知道就要去上班了,可是不理解怎么能从每天九点半自然醒的状态中回复到朝九晚五,不,是晚六的工作作息。心里很是恐慌。
新年总觉得不够过瘾,平时开车一堵就觉得闹心。如今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又觉得安静得闹心。怀念春节,那才像过年呢。地坛庙会人挤人,烟味炮仗味,雪都踩得脏兮兮的,可是都觉得很亲切。过节之前,下大雪的时候和妈妈牵手去买糖炒栗子,长长弯弯的胡同里听得到雪落的声音,还有鞋踩进雪里嘎吱嘎吱的声音。总之,人多也舒心,人少也舒心。
奋起做了许多菜,足够保证下周每天都有饭菜带。也跑了一趟Nordstrom Rack,结果是无功而返。
知道就要去上班了,可是不理解怎么能从每天九点半自然醒的状态中回复到朝九晚五,不,是晚六的工作作息。心里很是恐慌。
Sunday, January 1, 2012
Twelve days of X'mas (11)
上次倒数还是和印度丫头,想起那些拿Mask装伏特加的日子说不出是怀念还是别的什么。昨天也去了Long Beach,吃喝看电影倒数迎新。没经验,计划不算周全。不然在Pine Avenue那些小馆子里坐上几个钟头应该也很不错。天气冷,可是靠近暖气灯就觉得特别舒服。看电影之前我们买了fish taco和clam chowder,卖东西的小哥算不清楚帐,多找了我们五块。退给他,他高兴地又塞给我们一个taco。
看了Mission Impossible 4,阿汤哥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帅。就连配角们也都一个赛一个地帅。之前没注意过男主效力的机构居然叫做IMF--Impossible Missions Force。如今想来真是讽刺啊。笑点很多,场面很大,有效给力的贺岁片,我喜欢。
电影院里沙尘暴伸手不见五指。街上大雾,也伸手不见五指。
电影后小棉两口子赶来会合,还从boiling crab打包了大量虾、香肠和螃蟹。我们顶着从各个方向射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无旁骛地尽量消灭之。吃得狼狈,不亦乐乎。
周遭人随着DJ音乐跳舞,不亦乐乎。我们都开了车,不敢喝酒,要自high真有一定难度。待到午夜倒数过后放烟花,只听见响声,浓雾弥漫的天空连道光都看不见。
开车回家,像在一个浮满泡泡的浴缸里游泳。错觉重力是比较小的,外头声音都是被雾气堵住的,车和人的动作都是慢镜头的,空气也是热水的温度。开亮大灯,也不能在浓雾中撕开个口子。很是特别的新年的开头。
Saturday, December 31,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10)
洛杉矶说实在的不算大都市,而是大农村。逢年过节,节目少得让人气结。看到纽约伦敦欢度新年的大场面,心里就酸溜溜地冒泡。这儿可好,一过节路上交通特别顺畅,哪儿哪儿都看不见人。馆子好些不开门,也不能怨他们,开着门的都门庭冷落。唯一有节日气氛的,大概就是超市了。
走进Nijiya就吓了一跳。该家小型日本超市整个脱胎换骨,货色和平时完全两样。螃蟹、龙虾、各种生鱼片和认不出的贝类摆得满满当当,伙计还大声拿日文和英文交替吆喝“昨天才从日本送来!”更有色彩斑斓的各式食盒,生鱼片、料理好的全鱼,比手掌还长的天妇罗虾,放上桌完全是餐馆大厨范儿。价格也很惊人:漂亮的猪颈肉,颜色好似toro,竟要二十刀一磅。
知道Ralphs的惯例是每年圣诞、新年期间牛排都大幅打折,所以也顺便去看了看。一年中也就这么几天,在生肉柜台前徘徊,眼神怯生生,衣着褴褛,往往还拖家带口的人特别多。去年我被退伍老兵范儿的中年男人拉住,显然很久不吃牛排,细细盘问哪个部位做牛排好吃实惠。要不是看到他们,超市里歌舞升平的气氛几乎让人忘记了还有十分之一的人失业。
相比日本超市的花架子,老美超市真的实惠很多。Ralphs虾和海鲜大都半价,各种cut的牛排都折得厉害,全场葡萄酒30% off(6瓶起)。我一眼看到极漂亮的羊腿,从$8.5折到$3.99,再也走不动路了。三磅半羊腿,$14就搬回家……这种deal求之不得。
接下来的烦心事儿自然就是如何有效率地消灭牛尾、莲藕排骨汤和炖羊腿。 我看够忙乎到明年了。
Friday, December 30,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9)
蒙嘉慧很是我的茶,不过法政2里头的造型,一开始没认出她来。CTO说法政1里头她漂亮很多,看了看果然如此,整个人都水灵,判若两人。看了看八卦,恍然大悟:原来蒙嘉慧在和郑伊健拍拖啊!郑伊健真有本事,每个交往过的女友都整个儿残掉。
本年最后一个工作日,发现在和不在办公室居然都没有什么差别。懒得等大老板二老板巡走廊,三点多就溜之大吉。赶工不一定要在单位,有时候在家写纸更有效率得多。
本年最后一个工作日,发现在和不在办公室居然都没有什么差别。懒得等大老板二老板巡走廊,三点多就溜之大吉。赶工不一定要在单位,有时候在家写纸更有效率得多。
Thursday, December 29,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8)
发动车子,算起来出家门的那刻我已然迟到。发现没带午饭,于是破罐破摔,又回家拿装好的午饭盒。
饭盒很沉。前一晚上在日本超市买来碎牛肉,漂亮的chuckroll,只放胡椒和盐煎熟。干辣椒、葱末炒香,再放圆白菜、洋葱、蘑菇切碎同炒,最后拌进乌冬面,加一大勺香油。足足做了一人半的份量,再加一个溏心煎蛋。
还带了两个紫薯,一个做早饭,一个做下午的点心。吃完紫薯,炒面和紫薯,就差不多可以打道回府。
快到中午,梅丽莎探头进来,虽然是冬天,她也坚持穿夹脚凉鞋。梅丽莎长得像我三姨,此刻她圆圆的脸上笑眯眯:“午饭?”
我想了想冰箱里的炒面和第二个紫薯。犹豫地问:“去哪儿?”
选择原来是三街上的Monsieur Marcel。我回忆了一下那儿昂贵又不算好吃的烤鸡脯三明治,又再次想了想加了一个煎蛋的圆白菜牛肉炒乌冬,然后怯懦地说:“呃,我带了午饭。”
梅丽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走廊里午饭小分队在三十秒内成形出发, 梅丽莎再次探头进来向我很有气势地挥挥手指:“LOSER!”
在无所事事的本年度最后几天里,激将法用来乃是屡试不爽的。我叹口气抓起包,加入了午饭小分队。
走到一楼意外碰到Carol。这姑娘和我坐同一个办公室两年多,后来罔顾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一定要去鸟不拉屎的华盛顿州某大学读PhD。据说连最近的Macys也要开车半小时。她这算是寒假回来看我老板的。Carol说没有午饭计划, 遂告诉她,要是老板不请她吃饭,我冰箱里有午饭,她可以自己动手。
Monsieur Marcel吃了一份头盘,乃是鸭肝酱,一份早餐,乃是Nutella Banana Crepe。食物不差,能在太阳下头坐上一个小时慢慢吃饭聊天观看往来各式人等则属享受。其实外头有风,挺冷,但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Carol送了洗干净的饭盒回来,一下午我居然很忙,也没和她说上几句话。
我一直在想,那么一大盒乌冬面,也许Carol并没有动紫薯?心存侥幸,去冰箱里偷窥,哪儿还有紫薯的影子。偷窥了两次,才死了心。没有了第二个紫薯,觉得下午工作都失去意义。
下班时候天刚黑,海上飘来的雾气又逐渐在街道上弥漫开。车头灯照出去白蒙蒙一片,叫我想起小时候珞珈山下雨后也有这样徘徊不散的雾气。空旷的街道上开去Sasabune吃本年度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Omakase。Toro, Pen shell, Giant Clam, Uni, 蓝蟹手卷,我来也。
饭盒很沉。前一晚上在日本超市买来碎牛肉,漂亮的chuckroll,只放胡椒和盐煎熟。干辣椒、葱末炒香,再放圆白菜、洋葱、蘑菇切碎同炒,最后拌进乌冬面,加一大勺香油。足足做了一人半的份量,再加一个溏心煎蛋。
还带了两个紫薯,一个做早饭,一个做下午的点心。吃完紫薯,炒面和紫薯,就差不多可以打道回府。
快到中午,梅丽莎探头进来,虽然是冬天,她也坚持穿夹脚凉鞋。梅丽莎长得像我三姨,此刻她圆圆的脸上笑眯眯:“午饭?”
我想了想冰箱里的炒面和第二个紫薯。犹豫地问:“去哪儿?”
选择原来是三街上的Monsieur Marcel。我回忆了一下那儿昂贵又不算好吃的烤鸡脯三明治,又再次想了想加了一个煎蛋的圆白菜牛肉炒乌冬,然后怯懦地说:“呃,我带了午饭。”
梅丽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走廊里午饭小分队在三十秒内成形出发, 梅丽莎再次探头进来向我很有气势地挥挥手指:“LOSER!”
在无所事事的本年度最后几天里,激将法用来乃是屡试不爽的。我叹口气抓起包,加入了午饭小分队。
走到一楼意外碰到Carol。这姑娘和我坐同一个办公室两年多,后来罔顾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一定要去鸟不拉屎的华盛顿州某大学读PhD。据说连最近的Macys也要开车半小时。她这算是寒假回来看我老板的。Carol说没有午饭计划, 遂告诉她,要是老板不请她吃饭,我冰箱里有午饭,她可以自己动手。
Monsieur Marcel吃了一份头盘,乃是鸭肝酱,一份早餐,乃是Nutella Banana Crepe。食物不差,能在太阳下头坐上一个小时慢慢吃饭聊天观看往来各式人等则属享受。其实外头有风,挺冷,但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Carol送了洗干净的饭盒回来,一下午我居然很忙,也没和她说上几句话。
我一直在想,那么一大盒乌冬面,也许Carol并没有动紫薯?心存侥幸,去冰箱里偷窥,哪儿还有紫薯的影子。偷窥了两次,才死了心。没有了第二个紫薯,觉得下午工作都失去意义。
下班时候天刚黑,海上飘来的雾气又逐渐在街道上弥漫开。车头灯照出去白蒙蒙一片,叫我想起小时候珞珈山下雨后也有这样徘徊不散的雾气。空旷的街道上开去Sasabune吃本年度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Omakase。Toro, Pen shell, Giant Clam, Uni, 蓝蟹手卷,我来也。
Wednesday, December 28,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7)
门厅地板翻新,本层(二楼)电梯暂停使用,楼梯暂时开放。多年不走楼梯的俺很欣慰,跟秘书说,这样多好,平时就应该让走楼梯,两步路的事儿何必浪费电梯资源。秘书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我现在都坐电梯到三楼然后走楼梯下来。”
老板们都默不作声地消失了,请假的请假,WFH的WFH。很想和小熊一样高呼:我在这里干什么啊!都没有人啊!
Tuesday, December 27,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6)
被闹钟惊醒的那刻,衡量形势,决定要起床实在过于艰难。遂写信给秘书和老板,表示我要请一天病假。再睁开眼睛就中午了。颓废地看了半天法政先锋2。
感觉前两天是在赶project,这天睡饱了才算放假……
感觉前两天是在赶project,这天睡饱了才算放假……
Monday, December 26,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5)
在Vegas的最后一天以吃喝开始。十二点check out,要不是教授叫醒我,我十点半都睁不开眼。女人们轮流洗漱化妆紧张得跟打仗没有分别。Yelp上头找了间叫做Barrymore的餐馆。发现如今口碑好的馆子都在The Strip之外,这是为啥?
龙虾焗通心粉,炸鱿鱼圈,三文鱼,猪肉三明治,龙虾三明治,Steak Frites,当然还有特供小熊的蔬菜通心粉。一桌子人罔顾昨晚一点才解决许多食物的事实,再接再厉地风卷残云。饭后咖啡加巧克力蛋糕。糖是结晶在一根小木棍上头的,很是精致,像高级棒棒糖。小熊把木棍插在头上,与布丁家SUV上的两个驯鹿角相映成趣。
为了吃喝,彻底放弃了Boxing day逛街。小鱼和铃铛都有斩获,其他人则连包的影子都木有看到。
陪布丁和电钻到他们几年前结婚的那个wedding chapel旧地重游。天很凉,太阳很大,吹着小风。布丁和电钻甜蜜kiss,这对人实在太有爱,好看得要命。
在Vegas的这一天同样以吃喝结束。六个多小时堵车之后,我们振作精神奔赴海哥星光大道,于半夜十一点消灭了一些火爆鹅肠,咸蛋丝瓜,羊肉串和烤鱼。北京酸奶堪称完美的收稍。
龙虾焗通心粉,炸鱿鱼圈,三文鱼,猪肉三明治,龙虾三明治,Steak Frites,当然还有特供小熊的蔬菜通心粉。一桌子人罔顾昨晚一点才解决许多食物的事实,再接再厉地风卷残云。饭后咖啡加巧克力蛋糕。糖是结晶在一根小木棍上头的,很是精致,像高级棒棒糖。小熊把木棍插在头上,与布丁家SUV上的两个驯鹿角相映成趣。
为了吃喝,彻底放弃了Boxing day逛街。小鱼和铃铛都有斩获,其他人则连包的影子都木有看到。
陪布丁和电钻到他们几年前结婚的那个wedding chapel旧地重游。天很凉,太阳很大,吹着小风。布丁和电钻甜蜜kiss,这对人实在太有爱,好看得要命。
在Vegas的这一天同样以吃喝结束。六个多小时堵车之后,我们振作精神奔赴海哥星光大道,于半夜十一点消灭了一些火爆鹅肠,咸蛋丝瓜,羊肉串和烤鱼。北京酸奶堪称完美的收稍。
Sunday, December 25,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4)
话说本次去Vegas,打包很失策,严重underdressed,同去的美女们盛装出行,亮晶晶缀片Tee皮草豹纹皮短裤皮背心超短玫瑰裙Fedora帽子一手四五个大戒指加蓝色指甲油,合影看起来明明就是路人我腆着脸拉着明星拍照。太伤自尊了……
头天发现没有买张宇的门票。大惊失色。还好居然在wynn自己网站上找到最后几张便宜票,用手机磕磕绊绊地买下来。我不是林忆莲的歌迷,却非常喜欢张宇和黄小琥。知道能去,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Wynn的场地比MGM不知道高明多少。简直可以演音乐剧。两个歌手也都是实力派。两人的歌,我居然每首都会。可惜本剧场名叫encore啊,演唱会居然没有encore。两人之间,张宇是比较能够炒热场子的,笑话一个接一个。陈升一首鼓声若响,被他唱成了搞笑版的恰恰恰。师太还是驻唱范儿,不知道是否因为当天还有第二场(抢钱啊!),不断把话筒递给观众,感觉上有点儿弱掉。师太应该是有些socially awkward 的人吧。没有荧光棒,张宇让观众挥舞手机,效果很好。教授说这是unintended usage,一个研究课题来着。
晚上四处寻找食物。之前看的oyster bar原来是个十几个座位的小bar。队伍排得老长,眼看四十几分钟也都不一定能搞定。只得作罢,点了每个diner都会有的早餐食品来吃。煎蛋、肉饼、吐司、chili、牛扒、烤土豆、Waffle、鸡翅膀…… 饿惨了的人吃得非常高兴。
头天发现没有买张宇的门票。大惊失色。还好居然在wynn自己网站上找到最后几张便宜票,用手机磕磕绊绊地买下来。我不是林忆莲的歌迷,却非常喜欢张宇和黄小琥。知道能去,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Wynn的场地比MGM不知道高明多少。简直可以演音乐剧。两个歌手也都是实力派。两人的歌,我居然每首都会。可惜本剧场名叫encore啊,演唱会居然没有encore。两人之间,张宇是比较能够炒热场子的,笑话一个接一个。陈升一首鼓声若响,被他唱成了搞笑版的恰恰恰。师太还是驻唱范儿,不知道是否因为当天还有第二场(抢钱啊!),不断把话筒递给观众,感觉上有点儿弱掉。师太应该是有些socially awkward 的人吧。没有荧光棒,张宇让观众挥舞手机,效果很好。教授说这是unintended usage,一个研究课题来着。
晚上四处寻找食物。之前看的oyster bar原来是个十几个座位的小bar。队伍排得老长,眼看四十几分钟也都不一定能搞定。只得作罢,点了每个diner都会有的早餐食品来吃。煎蛋、肉饼、吐司、chili、牛扒、烤土豆、Waffle、鸡翅膀…… 饿惨了的人吃得非常高兴。
Saturday, December 24,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3)
人,大衣和鞋子满满当当塞了一车,压迫得该枚suv顿显身量娇小。路上堵得不算厉害,四个小时一晃而过,连沙漠风景都很顺眼。大家七嘴八舌抢着说话,有小时候春游的感觉。惟有美女小鱼,睡了一路,巴掌大小的脸上架着副大大的黑超,歪头仰脸,叫我错觉她是睁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了我一路。
林忆莲已经45岁了,居然一口气劲舞七八首歌,真是体力狂人。演唱会从舞美到编排都很有诚意。唱到一半,满天飘起红绿色的巨大气球,满场观众都跳跃争打。林忆莲还在保安簇拥下到台下走了足足一首歌。
音乐总监原来就是伦永亮。这个胖胖圆脸的男人一脸兴奋,更在音乐会结束,观众散场时候高歌一首圣诞快乐。回头看台上,林忆莲与他笑眯眯拥抱。之前看过的八卦似乎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Friday, December 23,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2)
半个办公室是空的。想要中午开溜应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躲在办公室里关起门磨洋工。拖延症再次发作。今年剩下的FSA倒是搞定了。
开始看法证先锋2。前几集里Dr. Koo和汀汀幸福到近乎肉麻,我心想编剧应该没那么好心,果然没几集汀汀就挂了。粤语真是肉麻的语言。这些台词要是配音成普通话,观众应该鸡皮疙瘩掉一地才对。结论是tvb电视剧还是要看粤语版。
Sasabune和以前的同事午饭,太阳晒着,简直只想拖延时间到下午三点。寿司一如既往地好。是因为季节的关系吗,鱼都肥得厉害。螃蟹卷相比之下简直都失色了。
回家发现冰箱透着一线光,早上没关紧,大惊失色,耿耿于怀。
开始看法证先锋2。前几集里Dr. Koo和汀汀幸福到近乎肉麻,我心想编剧应该没那么好心,果然没几集汀汀就挂了。粤语真是肉麻的语言。这些台词要是配音成普通话,观众应该鸡皮疙瘩掉一地才对。结论是tvb电视剧还是要看粤语版。
Sasabune和以前的同事午饭,太阳晒着,简直只想拖延时间到下午三点。寿司一如既往地好。是因为季节的关系吗,鱼都肥得厉害。螃蟹卷相比之下简直都失色了。
回家发现冰箱透着一线光,早上没关紧,大惊失色,耿耿于怀。
Thursday, December 22, 2011
Twelve days of X'mas (1)
眼看就要过节,居然被迫全速工作。天黑得忒早,下班开出车库,就看到满街肥皂泡似的彩灯,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泡泡像漂浮在掉光了叶子的枝杈上,很童话,很应景。
大冷天,日式小火锅是最好的晚饭。汤暖、肉香、蘑菇鲜、白菜脆、米饭甜。麻婆豆腐、松茸淮山炖排骨。如今渐渐理解体会到家庭主妇的难处:顿顿换花样简直可以折磨到人憔悴。吃饭的人一多,更是众口难调。佩服妈妈和外婆。
上班的亮点是:秘书每天换着花样带来甜品。黑巧克力、白巧克力、cookie, biscotti, 杯子蛋糕,简直叫人无法招架。咖啡配着甜品一杯杯地灌。明明好多事情要做,手还是很欠地去翻阅无心法师。青城山荒芜了,顾大帅的儿子如今成了小将,好不沧海桑田。
J.Crew 30% off, 每天都忍不住进去兜一圈才出来。很难有收获,还是忍不住再去逛一圈。
这样的流水帐很久没有写了,写到明年回来上班好了。凑个twelve days of x'mas。
前天剪的头发:誓将逆生长进行到底……
大冷天,日式小火锅是最好的晚饭。汤暖、肉香、蘑菇鲜、白菜脆、米饭甜。麻婆豆腐、松茸淮山炖排骨。如今渐渐理解体会到家庭主妇的难处:顿顿换花样简直可以折磨到人憔悴。吃饭的人一多,更是众口难调。佩服妈妈和外婆。
上班的亮点是:秘书每天换着花样带来甜品。黑巧克力、白巧克力、cookie, biscotti, 杯子蛋糕,简直叫人无法招架。咖啡配着甜品一杯杯地灌。明明好多事情要做,手还是很欠地去翻阅无心法师。青城山荒芜了,顾大帅的儿子如今成了小将,好不沧海桑田。
J.Crew 30% off, 每天都忍不住进去兜一圈才出来。很难有收获,还是忍不住再去逛一圈。
这样的流水帐很久没有写了,写到明年回来上班好了。凑个twelve days of x'mas。
前天剪的头发:誓将逆生长进行到底……
Sunday, July 3, 2011
圣地亚哥
离圣地亚哥不算远,不堵车的时候开车两小时而已。但住得这么近有个缺点:每次去总是赶着当天来回,惦记着停个La Jolla, SCP什么的。要问我圣地亚哥有什么,只记得海洋公园、野生动物公园、Old Town破败的西班牙老房子、南边的墨西哥边界。其他一切都很模糊,去之前总也没太多的期待。菜花婚礼时候跑去市中心吃便宜好味的龙虾burrito,才对于这个城市的夜景有了一点儿感受。
这次参加的年会,总选七月四日之前的这个周末在西海岸的大城市举办。今年选在圣地亚哥,Marriott Marquis,有极好的view,海景房望下去正对Coronado——温莎公爵认识红颜祸水的所在地。长周末的下午,酒店游泳池人满为患,孩子尖叫不绝于耳,拉丁音乐时不时飘过来,穿着清凉的男女眼睛糖果们懒洋洋地晒太阳喝鸡尾酒。隔着一面落地玻璃,来自联储、房利美和南加大的nerd们热火朝天地在讨论如何建立模型衡量loan modification program的功效。一个假设连着一个假设,纸上谈兵,我的注意力早被外头眩目的阳光全数攫走。一直想:离假期仅一扇玻璃窗之隔,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记得把游泳衣带来。
这次参加的年会,总选七月四日之前的这个周末在西海岸的大城市举办。今年选在圣地亚哥,Marriott Marquis,有极好的view,海景房望下去正对Coronado——温莎公爵认识红颜祸水的所在地。长周末的下午,酒店游泳池人满为患,孩子尖叫不绝于耳,拉丁音乐时不时飘过来,穿着清凉的男女眼睛糖果们懒洋洋地晒太阳喝鸡尾酒。隔着一面落地玻璃,来自联储、房利美和南加大的nerd们热火朝天地在讨论如何建立模型衡量loan modification program的功效。一个假设连着一个假设,纸上谈兵,我的注意力早被外头眩目的阳光全数攫走。一直想:离假期仅一扇玻璃窗之隔,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记得把游泳衣带来。
这个session完了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溜走。Gaslamp Quarter历史还挺久,但如今建筑全都翻新,看不到什么老城的影子。比较让人苦恼的是这么大的太阳,街上也没有什么树。下午行人车辆都稀少,和酒店里歌舞升平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但我前一天晚上晚饭是在附近吃的,所以知道等太阳下山,这里也会热闹起来,因为全是餐馆酒吧。
(要说圣地亚哥是建设得很有商业头脑的地方,CBD紧挨机场和港口。相比之下,LAX的选址和交通方式说不出什么逻辑,简直就是无厘头。)
Yelp把我指到一处法国小馆子吃brunch。这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本想吃点儿清淡的,可是饥肠辘辘,就叫了steak frites。这个菜跟一个清爽的色拉一起来的,薯条居然爽口松脆,下头还垫着许多煎酥的葱丝。牛排偏生,但做得很完美,我不客气把一盘都干掉了。配了Lavendar Lemonade,颜色太可爱,相机怎么都不能捕捉那种娇嫩的桃色。Lavendar被我取下放在桌子上,里头慢悠悠爬出一条小虫。我这叫一个后怕。
天气热起来,有时候会有时间停滞的错觉。 小店有可以旋转的窗户,隔着玻璃什么拍起来都比现实要美好上三分。喝着柠檬汁我迅速地放松了下来。
顺便去了Horton Plaza,这个Westfield购物中心建筑像是巨大的积木搭成的,走了一圈,满眼不一样的彩色墙壁,叫人眼花缭乱。就逛街而言没什么意思。我被一个年轻的老墨帅哥拉住,一定要给我一个moisturer sample,并说这个是peeling的,不由分说就往我胳膊上抹了又搓,眼看许多死皮浮现,老墨帅哥非常得意。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之前胳膊上抹得防晒霜被这么一折腾肯定一点儿也不剩下了,这傻小子真是坑爹啊。
晚饭是会议组织的,选在旅游者陷阱Seaport Village,还好下午那顿吃的不错。馆子有极好的view,可是人太多只能坐在室内,看着外头海面上渐渐日落,心里痒痒的。好不容易组织者示意结帐,账单拿来竟是自付,我吐血倒地不起。回头看co-author脸也臭到极点。和co-author在海边走了个来回,夜色下可以看到Midway上放着不知道什么电影。Marina Park有露天爱国音乐会,不必走近凑热闹,隔得老远也能看到大屏幕。爱国歌曲终了,竟然放起焰火来,这还不是国庆的正日子呢,我意外地凑了这个热闹,兴奋不已。
回到Marriott,夜色下头游泳池里灯光很美,像一整块冰。白天就在喝酒的CGU帅哥带着他娇嫩的女友,还在继续喝酒。可惜我的旅馆还在十几迈之外。要说我对圣地亚哥真是不够意思,从未花时间好好在此度个短假。可是每次去都盘算着下一次要再去,希望不是太久以后。
Monday, May 30, 2011
“读者文摘”
昨天逛街回来,路过麦记,忽然想吃甜筒冰淇淋,遂drive thru。周末人少,只开一个窗口。前头一辆香槟色日本车停了老半天。我注意到旁边有个homeless在转来转去,不是毫无目的那种,而是咧口而笑,表情暧昧。他正值壮年,蓬头垢面,穿一身鲜艳的粉色花花运动衫。怎么找到这个颜色合身的衣裳,真不得而知。手里还拿着一个颜色绝配的粉色花花塑料饭盒。他围着日本车转圈,我有点儿不自在,想到种种被抢包抢钱的故事,遂把车窗摇上。开香槟色日本车的探出头来接take out,是个栗色头发的年轻女性。她从左窗口接过套餐、汽水、冰淇淋,然后从右窗口悉数递出去给了那个流浪汉。人高马大的流浪汉点头哈腰道谢不迭。日本车绝尘而去。流浪汉在热辣辣的夕阳下头,手握麦当劳的纸袋子沿Santa Monica Blvd. 晃晃悠悠走了,嘴咧到耳朵根,表情像过六一节的小孩子。此刻小小感慨不好形容,忽然像是重温了八十年代某个读者文摘上的故事。我不读读者文摘十几年了。
Saturday, May 21, 2011
Sidewalk Sale: Montana Ave.
之前写洛杉矶Boutique地图的时候提到过Montana Ave. 这条小街位于San Vicente和Wilshire之间,自海边延伸到Brentwood。沿这条街从12th Street 到17th Street,有许多boutique和小馆子。每年有一天Sidewalk sale,各家店铺都在人行道上摆摊。今天就是摆摊日。我还是去凑了个热闹,出乎意料,人行道挤得水泄不通。打折也非常给力,Planet Blue带头全场75% off,牛仔裤好像全场$40,不论牌子。几家眼镜店摆出大量Tom Ford, Derek Lam,Prada,都是$100-130一副。附近小店carry欧洲小牌子居多,今儿全都$10, $20地搁在架子上甩卖。这些衣服都是洛杉矶非常dress down的风格,十几岁的小姑娘和四五十岁养尊处优的居家女人抢得不亦乐乎。
一边看一边不紧不慢地长着草: 领口一圈灰色水晶的粉色绸衫;$10一件波西米亚风的绣花棉质tunic,$30一双的时髦camel色短靴,$30一条满是巨大口袋的军绿色九分裤…… 最心动一条项链不打折,坠子是片巨大的羽毛,非常漂亮,有金属质感。可是纯银的羽毛挂件也比这个卖得便宜。再一顶情人范儿的深灰色草帽,有漂亮的条纹棉布装饰,价格也太离谱了。
最后没捂住钱包,掏$30买了条maxi dress权当旅游购物。看到不少新开的点心铺,冰淇淋铺,小餐馆,还吃了一路sample。大太阳底下闹哄哄人挤人地走了一路,非常relaxing。还记得08年的同一个sidewalk sale,门庭冷清得叫人心里发毛,与今天这么人山人海的热闹架势真有天壤之别。
Montana Avenue Sidewalk Sale
一边看一边不紧不慢地长着草: 领口一圈灰色水晶的粉色绸衫;$10一件波西米亚风的绣花棉质tunic,$30一双的时髦camel色短靴,$30一条满是巨大口袋的军绿色九分裤…… 最心动一条项链不打折,坠子是片巨大的羽毛,非常漂亮,有金属质感。可是纯银的羽毛挂件也比这个卖得便宜。再一顶情人范儿的深灰色草帽,有漂亮的条纹棉布装饰,价格也太离谱了。
最后没捂住钱包,掏$30买了条maxi dress权当旅游购物。看到不少新开的点心铺,冰淇淋铺,小餐馆,还吃了一路sample。大太阳底下闹哄哄人挤人地走了一路,非常relaxing。还记得08年的同一个sidewalk sale,门庭冷清得叫人心里发毛,与今天这么人山人海的热闹架势真有天壤之别。
Montana Avenue Sidewalk Sale
Tuesday, January 11, 2011
RIP
周六晚上拿了车回家已近午夜。周日睡懒觉,楼下洗车铺照例沸反盈天。太阳照在被子上非常之暖和,半睡半醒之间,我迷迷糊糊地反复考虑是继续睡下去还是起床洗衣服看超级星光大道。十点多,外头接连两声巨响。这声音并不陌生:在这个不算小的街口,追尾剐撞时有发生。但这一回声音忒大,我一下子睡意全消,从床上跳了起来。路南斜停着一辆白色Honda,车头乱七八糟,hood正开始冒烟。一辆白色Lexus小跑停在路口东南角的加油站,看得出来后头被撞了。路口中央都是爆裂的轮胎。路口东南角的人行道上还歪躺着一个行人,血流了一地。从衣着上看,正是洗车铺的老墨工人。从楼上看下去,四面的行人和正在加油的人像被卷进一个漩涡一样缓缓向倒地的老墨聚集而去。一个年轻男子全速冲过马路,一边跑一边脱下衣服,然后用衣服压在伤口上想要替他止血,又把他的头抬起来。洗车铺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老墨始终一动不动,我想他被撞的时候就死了。警车和救火车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附近的几个街区都被封锁了。看得见急救人员给老墨做了几轮CPR,也看得出来他们完全不抱什么希望。凌志的司机和Honda的司机先后也上了急救车。有路人拍照,被警察阻止。路人遂换角度继续拍两辆肇事车及司机。至此我无法判断到底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警察找人问话取证。洗车铺已经几乎人去楼空,可见在这里工作的不少是非法移民。先前抢救老墨的小伙子也消失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忽然之间尖利的哭喊声划破了安静的街道。开凌志的是个年轻姑娘,她母亲在一条街之隔的超市买菜。想来是找不到趴位,女儿遂开车兜圈或到油站加油。做妈妈的惊觉出事的是自己的女儿,一手拎一大包菜,披散头发,站在马路中间大声一遍遍号哭"Impossible!" 又要求看被撞的凌志。她的哭声好像没完没了地回荡在空旷的马路中央。警察好一通劝,把她劝上警车,带去医院。她始终紧紧提着那两大包菜,忘记了腾出手来擦擦眼泪。
老墨的血留在那里,一大摊,暗色。他就在马路对面工作,大概是过马路买烟,也许就是站在那儿发呆。这些老墨我每天都见,可是没说过话,也认不清脸。其中有一个经常背个backpack,戴棒球帽,时不时喝醉了酒呕吐的,我很怀疑就是他。没有车洗的时候,老墨们三两成群,蹲在街口发呆。
警察反复看现场、看轮胎痕迹、看被撞的车。七八个人看过来看过去,最后用橘色做下记号:两辆车的轮胎印,加油站被撞的油泵,血迹,老墨倒下的地点画下一个人形。车被拖走。下午两点多,大功率的吸污设备发出单调高分贝的噪声。十几分钟以后,血迹被清洗掉了。
我搜了一下社会新闻,什么都没有发现。还是无法搞清楚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到底哪辆车的责任。今天我又搜了一下,当地报纸刊出短短一条新闻。从轮胎印、新闻和下头目击者的回复大致推断出:凌志由西向东,Honda由北向南。两辆车都很快。东西向绿灯转红,凌志想加速冲过,应该是没成功、闯了红灯。路北是一个很高的坡,Honda看到红灯转绿,没有减速也借着下坡的势头冲过路口。凌志发觉自己闯红灯,猛踩刹车,已经到了路中间,开始向加油站方向spin。Honda没什么踩刹车的迹象,撞上凌志侧面。凌志几乎直线冲进加油站,从后头撞上一辆正在加油的车,再侧撞到油泵停下来。路边呆站的老墨被凌志瞬间撞死。
凌志的司机是25岁的年轻女人,UCLA优等毕业生,又在南加大药学专业上研究生,刚读到第四年。男友已经交往近十年。她送到医院后不久身亡。
Honda的司机是惊吓过度的老太太,似乎只有腿部受伤。
在加油的车里两人受轻伤。油泵还好没有太大损坏,真结实。
对记者,警察只说被撞的行人是四十多岁的男性,不肯透露更多细节。当然,作为非法移民,一起工作的老板同事当然都是不会承认的。洗车工人的家人都住在附近,但我想他们大概也不敢去认尸的。这人算是白死了。他只是在一个洗车铺赚份不容易的生计钱勉强糊口而已,在一个错误的星期天早晨,没什么traffic也没有人洗车的时候,站在一个错误的路口发了一会儿呆。
最后,大家都是开车经验丰富的人。可我还是要提醒一句,过路口的时候,千万忍住了,别抢黄灯,也别超速,谁也不差那几秒钟。这世界上的Crazy driver已经太多,少一个算一个。
警察找人问话取证。洗车铺已经几乎人去楼空,可见在这里工作的不少是非法移民。先前抢救老墨的小伙子也消失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忽然之间尖利的哭喊声划破了安静的街道。开凌志的是个年轻姑娘,她母亲在一条街之隔的超市买菜。想来是找不到趴位,女儿遂开车兜圈或到油站加油。做妈妈的惊觉出事的是自己的女儿,一手拎一大包菜,披散头发,站在马路中间大声一遍遍号哭"Impossible!" 又要求看被撞的凌志。她的哭声好像没完没了地回荡在空旷的马路中央。警察好一通劝,把她劝上警车,带去医院。她始终紧紧提着那两大包菜,忘记了腾出手来擦擦眼泪。
老墨的血留在那里,一大摊,暗色。他就在马路对面工作,大概是过马路买烟,也许就是站在那儿发呆。这些老墨我每天都见,可是没说过话,也认不清脸。其中有一个经常背个backpack,戴棒球帽,时不时喝醉了酒呕吐的,我很怀疑就是他。没有车洗的时候,老墨们三两成群,蹲在街口发呆。
警察反复看现场、看轮胎痕迹、看被撞的车。七八个人看过来看过去,最后用橘色做下记号:两辆车的轮胎印,加油站被撞的油泵,血迹,老墨倒下的地点画下一个人形。车被拖走。下午两点多,大功率的吸污设备发出单调高分贝的噪声。十几分钟以后,血迹被清洗掉了。
我搜了一下社会新闻,什么都没有发现。还是无法搞清楚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到底哪辆车的责任。今天我又搜了一下,当地报纸刊出短短一条新闻。从轮胎印、新闻和下头目击者的回复大致推断出:凌志由西向东,Honda由北向南。两辆车都很快。东西向绿灯转红,凌志想加速冲过,应该是没成功、闯了红灯。路北是一个很高的坡,Honda看到红灯转绿,没有减速也借着下坡的势头冲过路口。凌志发觉自己闯红灯,猛踩刹车,已经到了路中间,开始向加油站方向spin。Honda没什么踩刹车的迹象,撞上凌志侧面。凌志几乎直线冲进加油站,从后头撞上一辆正在加油的车,再侧撞到油泵停下来。路边呆站的老墨被凌志瞬间撞死。
凌志的司机是25岁的年轻女人,UCLA优等毕业生,又在南加大药学专业上研究生,刚读到第四年。男友已经交往近十年。她送到医院后不久身亡。
Honda的司机是惊吓过度的老太太,似乎只有腿部受伤。
在加油的车里两人受轻伤。油泵还好没有太大损坏,真结实。
对记者,警察只说被撞的行人是四十多岁的男性,不肯透露更多细节。当然,作为非法移民,一起工作的老板同事当然都是不会承认的。洗车工人的家人都住在附近,但我想他们大概也不敢去认尸的。这人算是白死了。他只是在一个洗车铺赚份不容易的生计钱勉强糊口而已,在一个错误的星期天早晨,没什么traffic也没有人洗车的时候,站在一个错误的路口发了一会儿呆。
最后,大家都是开车经验丰富的人。可我还是要提醒一句,过路口的时候,千万忍住了,别抢黄灯,也别超速,谁也不差那几秒钟。这世界上的Crazy driver已经太多,少一个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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