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December 29, 2007

退衣记

话说八年来专拣便宜货的我,感恩节忽然决定抛弃给了我无数$15以下好deal得专卖店,转投名牌大店Saks和NM。节前pre-sale,买了两件 Anna Sui的裙子,一条Nanette Lepore的长裤。在网上买的时候顺利得不象话,拿到信用卡帐单才觉得肉痛……NM的包裹到的时候我正在佛罗里达,家里没人,给退回去了,倒省了一桩事。Saks买来的那件,穿在身上如同米袋,真叫人欲哭无泪。也只能退掉。一拖再拖,拖到无可再拖,我终于下定决心去了Saks在Beverly Hills的那家店。

进门先找directory。四下转了整整一圈,居然没找着。心想那总该有Customer Service的大牌子吧。绕了第二圈,还是没有。第三圈找扶手梯,仍然没有。我心生恐慌,左看看右看看,偌大的厅里没几个人,看不见戴牌子的店员。有两个我基本确认是店员的,都行色匆匆来去如飞,完全视旁人如无物。转上第四圈,终于有了突破性的发现:电梯。。。先上楼再说。直奔五楼,一眼望去,仍然一片黑乎乎。Directory……没有 directory。店员……不戴牌子。我瞅准了整层楼最gay的一个男生,冲上前问:"Do you work here?"果不出所料。。这位真是售货先生。不过他瞅了瞅我手里的袋子,简洁地告诉我:这整座楼都是男装,女装在隔壁……天哪,六层楼的男装部……Saks真是变态啊。。。

女装部其实隔了一条马路,进门只觉莺声燕语,男装部灰蒙蒙的抑郁气氛一扫而空。Directory……还是没有。扶手电梯……倒是有一部。不过我这回盯住一位脸上粉最厚长得最像芭比娃娃闪亮蓝色眼影假睫毛最夸张的女士上前询问,果然不出所料……这位真是售货小姐。她瞅了瞅我手里的袋子,告诉我去五楼或者六楼试试运气。。。苍天啊。。。退件衣服难道还要找到这个牌子的柜台么……

后来我明白过来二三四楼都是大牌子的专柜。五楼人不多。我被售货大妈A踢至售货小姐B再踢至某隐藏得很深的customer service柜台……退衣服也就用了30秒吧。

打折很厉害的样子。四下看了看:所有号称折上折的鞋子,上头都连个价签儿也没有。叫我如何看起?打道回府,恍然发觉自己在Saks迷魂阵里花去了30分钟有余。Saks门外空气真新鲜啊。以后要是再跟Saks买东西,俺就是个棒锤。

Wednesday, December 26, 2007

快乐圣诞,圣诞快乐

买东西基本上是一个链式反应。比如说上次FC夫妇来访的时候我立马神魂颠倒地看上了FC那双疑似Dior的高统麂皮靴子。之后我四处寻找一双风格相似的靴子而不得,两个月之后我添了一双配长筒靴子的长筒袜和一条配长筒靴子的瘦腿羊毛裤。至于这靴子,我忽然不想买了。

再说该条本来该是配靴子穿的Club Monaco的羊毛西裤只剩我常穿的号码,从一百多打到9块钱一条犹如早市收摊时候的白菜。左看右看就是小了那么一丁丁点,又貌似是在可以蒙混过关的范围内。于是我下了决心要重新开始锻炼。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在四处寻觅一套长袖长腿儿瑜伽风的运动衫……

这一链式反应在许多领域持续发生。我买了韭菜豆芽,韭菜买多了,所以又买了碎猪肉包韭菜猪肉饺子;馅儿拌多了又去买皮子;剩下的碎猪肉又买了茄子来配……这样两个星期的菜都受一盘韭菜豆芽支配,真是匪夷所思。

昨儿我终于买了一辆车,为这辆新车每年要多交小一倍的保险,看来看去实在宝贝得不行,接下来打算买一套脚垫以免弄脏了车里的地毯;一个大的cooler以免弄脏了trunk得地毯;一个……数码相机……好给我的新玩具拍照片~

我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DSLR只是个花钱的开端。我还在谨慎地看sigma和tamron的头儿,已经有人向我倾情推荐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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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风声怒号。周围的街区纷纷停电。IM上碰见个住在附近的朋友说:半夜一点停电,引发警报系统狂鸣不止,伊的太太从床上跳起来抓起猎枪就往外冲……我后来想了想,保不齐我家里也停过电了只是我不知道。回头冰箱里七七八八的恐怕得扔个干净。

街上人少。大风,太阳很高,像北京的秋天。开了俺的宝贝兔子出去兜圈儿,脸上挂着傻笑。鼎泰丰的蟹粉小笼、许留山的芒椰芦荟爽一路吃下来,生活真是太幸福了。

Monday, December 17, 2007

迈阿密游记(2)追寻海明威的足迹

Key West for Blog


在佛罗里达半岛的最南端,一带小岛如同散落墨西哥湾的珍珠,自迈阿密往西南划出一道断断续续的弯弧。这一千七百多个小岛被称为Florida Keys,它们在冰川时代曾经是珊瑚礁的一部分。一万五千年前,海平面逐渐降低到如今的高度。这些一度被海水覆盖的珊瑚礁露出水面,风化为石灰岩(limestone),最终形成了如今的群岛。这些岛屿在1910年的时候由一条海上铁路连接。当初的铁路桥早已被一场1935年的飓风毁损,如今串起从迈阿密到最南端的岛屿Key West的,乃是八十年代完工的一条长达一百二十七英里的高速公路,也是美国一号高速公路的最南端部分。天气好的时候驱车南下,狭窄的道路两侧是无边无垠的碧蓝海洋,当是赏心悦目的乐事。当年毁损的铁路桥和废置不用的旧公路桥,如今开放给步行游客作钓鱼观景之用。

所谓Keys,是西班牙文Cayo的误读,意为小岛。Key West被当地人叫做Cayo Hueso, 也就是“骨殖之岛。”传说此处曾经是印第安人弃置尸骨的地方,名字也由此而来。也有一说认为Key West顾名思义,就是西岛。西岛是一号高速公路的终端,也是美国的最南端。这里离古巴只有九十英里之隔。一两百年来,数以十万计的合法和非法古巴移民通过西岛进入美国。这个小岛无形之中成了通往古巴的假想门户。每个晴好的天气,西岛最南端的标志物Southernmost Point都聚集了向茫茫大海翘首仰望的游客,每个人都试图在一泓碧蓝上找出古巴的方向,并任凭想象力把自己带往那个美国公民无法合法抵达的国度。

略微讽刺的是,当年如假包换的美国公民海明威初次来到西岛,正是假道哈瓦那。他和新婚妻子珀林搭邮轮自法国到古巴,海明威觉得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在此刻似乎划下了确定的轨迹。

海明威决定去西岛定居,是在他自欧洲返回美国之后,一战和二战的间隙。那决定作得相当心血来潮。或许佛罗里达粗糙却纯净有出尘之概的白沙滩勾起了关于法国南部的某种回忆,或许与世隔绝的海岛让他终于可以与世界讲和而潜心写作,或许岛上的“海螺”拉丁裔移民让他找回了些早年西班牙内战时期的熟悉感觉……或许只是九十英里之外的古巴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这些现在我们都一无所知。唯一可知的是,珀林爱上西岛的好天气和好风景,她倾其心力装饰新居,想在西岛的居所处处烙下老欧洲的影子,而海明威的注意力似乎浑不在此。Rum 酒,出海打鱼,高质量的写作,他在西岛上的生活像一个漫长无比的假期。他一面怀念着西班牙,一面又似乎在加勒比海找到了西班牙最原始粗犷的风土人情。他在精神上离欧洲越来越远,十几年后,他最终选择定居在古巴,那充满拉丁异域风情,粗糙如新鲜风化的石灰岩,与老欧洲贵族情调毫无关系的加勒比海岸。他远离战乱和政治,在海岛上寻觅他的世外桃源,直至卡斯特罗带来了他的失乐园。

海明威在西岛上间歇度过的十几年,是西岛居民引以为豪的历史。他在Whitehead街上的故居被改造成了博物馆。这是海明威在西岛上的第二个居所,也是他在美国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家——当他最终选择回到美国定居的时候,却选择了美国最边缘的一个小岛。

红砖墙、石灰岩造就的西班牙式老房子、院落里参天的热带乔木犹如雨林。海明威故居方圆一个半英亩,如今开放给游客参观。站在门口的导游优哉游哉地叼着一根烟,他带着水手帽,看起来正像海明威小说里描写的某位老船长。他的脚边,一只全身漆黑,毛色油光发亮的猫旁若无人地踱过。我跟着它拿了相机拍照,才发现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优游自在的猫——一九三五年某位老船长送给海明威的六趾猫,如今有将近六十只后裔。它们才是海明威故居的真正主人。这些猫显然也习惯了来来往往的游客,它们秉持猫科动物一贯的傲慢态度,坚持把带着白痴的惊喜表情跟在屁股后头照相的陌生人们当作透明空气。柱子脚,树荫下,每张空闲的椅子上,它们各踞一方,在冬天的好太阳里呼呼大睡。其中更有一只名唤Archibald MacLeish的肥猫,常年以一成不变的姿势霸占海明威的大床。与其说它是只猫,还不如说它是件家具。

海明威曾经每天六点起床,写作六个小时,然后把整个下午交给海洋和朗姆酒。在他清醒的那半天,他完成了一些他最好的作品,包括《战地钟声》,《乞力马扎罗的雪》和《弗朗西斯马科布短暂的幸福生活》。在他受烈酒支配的那半天,他会拿他捕回来的青枪鱼当作沙袋练拳击,并在夜晚指望家对面的灯塔指示他回家的方向。珀林从欧洲运来了枝形吊灯,西班牙胡桃木家具,并修了一个与西岛自然风貌格格不入的豪华游泳池。装修这游泳池花了两万美金,在当时是绝对的天文数字。海明威当时在西班牙,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花了这么多钱,震惊之余从口袋里掏出一分钱递给珀林,大笑着说:“你不如把我最后一分钱也花掉了算了!”海明威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书房里,那里和他在古巴的故居一样,墙上挂着一个鹿头。地上堆着陈旧的旅行背包,竹条座椅,阳光从落地大窗里无拘无束地透进来。除了一盏枝型台灯之外,整间书房几乎看不到珀林装点的那个老欧洲的影子。我猜想当海明威最终离开西岛定居古巴,他的心情定然是挣脱了新世界最后一点枷锁那样惟余云淡风轻。

来西岛之前从旅游指南上只看到这一座海明威故居。在西岛上四处游晃,才发现海明威的印迹无处不在。在西蒙顿街上闲逛,不小心就看到珀林叔叔送给他们的第一座房子,如今是间专卖纪念品的商店。海明威当年每晚不醉不归的Sloppy Joe’s 酒吧,如今叫做Captain Tony’s Saloon。隔了一条街还有一间酒吧故意取名Sloppy Joe’s,企图混淆视听,也蒙混了不少游客的钞票。几杯朗姆酒下肚之后,孰真孰假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总之大家都坐在海明威故事里的吧台上说着海明威的故事,也跟他一样不醉不归。

晚上十点多跑去Captain Tony’s,这里还维持着几十年以来的老样子。酒吧极小,连扇像样的门都没有,屋顶挂满了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女人内衣和工人的安全帽,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传统。酒吧里一棵老树穿过屋顶,据说十九世纪这棵树上曾经吊死过十几个海盗,此树因此得名“吊脖子树”。坐下来点杯Pirate’s punch, 四周看看,琢磨着海明威曾经坐在哪张旧吧椅上。门口坐着的乐队显然比听众喝得还高,几个大男人把七十年代的老摇滚一曲曲唱下来,整间酒吧跟着摇头晃脑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两三个小时在朗姆酒里一晃就过了。西岛的夜风潮湿有点儿凉,半个多世纪以前,海明威是否也踩着一样微醺的步子,跟着灯塔的光亮,摇摇晃晃地寻找家的方向?他在西岛度过了十几年,之后不回头地去了古巴,弃这个多年的居所,他在美国的第一个家犹如敝屣。此后二十年间,西岛成了他在古巴和美国之间偶尔休息一夜的中转站。我在西岛上所能够零星寻觅到的,不过是一处又一处他模糊的,已成旧事的足迹。

Sunday, December 16, 2007

迈阿密游记(1) 夜色:热度华氏98

迈阿密夜色:热度华氏98

踏出迈阿密机场,我闭上眼睛贪婪地吸了口清新微湿的空气。Gulf Stream洋流把迈阿密的天气打造得无懈可击。虽然位于热带,这座城市有记载的最高温度却不过华氏98度。十二月里,迈阿密的太阳有着不温不火的好脾气。空气里饱含的水分让人匆匆的脚步都自动放慢了三分。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就好似踩住了拉丁音乐收放自如的节拍。

开车走local去迈阿密海滩,一路在不熟悉的单行道迷宫里磕磕撞撞。直到确定无疑地开上了通往南滩(South Beach)的高速公路,方才松了口气,有了东张西望的心情和闲工夫。不算宽的公路两侧,深蓝色澄澈的海水无遮无拦。那纯净的颜色刹那间把心里所有的郁闷不快都一扫而空了。此刻我无比确定,大老远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并没有来错,因为每片海都有着截然不同的表情。

东张西望的结果,是我一眼瞅见了旁边跟我并排开着的一辆Toyota Sienna。这辆时髦的Van有八九成新,扎眼的是车身上密密麻麻跟筛子一样,竟然全是子弹孔。我趁着红灯的机会斜着眼睛细细数来,四十三个子弹孔又大又圆,明显是自动武器的杰作。车里坐了两位拉丁籍的小兄弟,面相和善,谈笑风生。我暗自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毒品贩子?虽然极想替这辆饱经创伤的 Van留个影,却还是硬生生地抑制住了抓起相机的冲动,眼睁睁看着这辆车在车流中左拐右拐,扬长而去。

迈阿密在八九十年代间可算不上是旅游的头等胜地。这个城市虽然有蓝天碧海白沙艳阳,却毒品走私猖獗,非法移民众多,治安很成问题。迈阿密著名的南滩曾经是犯罪率极高的贫民区。然而八十年代末以来,以Calvin Klein为首的大批时尚界名流涌入南滩,其中Irene Marie在此开设了佛罗里达第一家国际性模特代理。自此南滩日益繁华,娱乐业蓬勃发展,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它脱胎换骨,成了迈阿密最富有的社区之一。

从停车场到海滩不过短短半条街。先看到海边蜿蜒的小路,略显荒凉的灌木丛,陈旧的木栅栏,高大摇曳的棕榈树。通往海滩的小径铺满了雪白的沙子,隔着条街还看不到海,然而一点点海风的咸味已经在鼻尖萦绕不去。此时的心情是极端期待的,好像一场好戏慢慢拉开了幕。待到穿过灌木丛真的站在宽阔绵延的沙滩上,我反而有点儿不知所措了。那么长的好沙滩,叫我要从哪儿看起才好呢?

佛罗里达州有着得天独厚的白沙滩。其实这里的海滩沙砺混杂,微微硌脚,远不如夏威夷的海滩细软光亮得好似绸缎。然而艳阳当头,白沙亮得耀眼。那近乎一尘不染的天真颜色,真让人顿感心胸风光霁月。到了晚上,月色下白沙和海水同时闪着幽幽的光,又是别种情调。南滩海岸救生队的小亭子都漆成柔和的蜡笔色调,卖小吃、租阳伞的售货亭则是深棕色的小木屋,颜色干净明亮,设计得真高明。

然而南滩最吸引人之处并非自然风光,而是它的人气。南滩在美国可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people watching spot。模特公司在此拍摄广告、MV是家常便饭。在这里懒洋洋晒上一天太阳的帅哥美女,为了肤色均匀漂亮计,落落大方脱去比基尼拥抱阳光海水新鲜空气。年轻拉丁女子身材之曼妙,叫人叹为观止。白沙碧海鲜艳阳伞在这些漂亮人儿面前也只好退而其次成为谦虚的背景。

冬天太阳下山早,才五点钟,天光已经慢慢暗下来,紧挨着南滩的店铺和酒吧陆陆续续点上了灯,领座的漂亮姑娘们开始卖力地向路过的行人大力推荐happy hour menu。街的另一侧,卖手工艺品的小摊子门庭若市,街头艺人趁着夜色初上开始摆开了摊子。路上的行人愈来愈多,最后一丝暮色里,四面八方都依稀传来节奏奔放有致的拉丁音乐。这条白天宁静的小街顿时换上了灯红酒绿的妩媚模样。我正在流连于街头小店,忽然脚边传来声音:"Hey, Photographer!"低头一看,一位帅哥对着我友好地微笑:"想要朵玫瑰花吗?这是送你的,你愿意留下钱就留下点儿,不留也没关系。"他的小摊上满满摆着草编的玫瑰花。我被他一句"Photographer"说得受宠若惊,自愿作了购物傻瓜,蹲下来挑选的当儿,他又对我说:"我是印第安原住民,现在就靠祖上传下来的小手艺为生……""你家族的保留地在哪儿?""呃……"他转了转眼睛,犹豫了两秒钟,然后迅速回答道:"蒙大拿!蒙大拿的黑毛熊族……""黑毛熊族?!……"我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在胡说八道:黑色的卷发明明是拉丁血统,哪儿有半点印第安人的影子?我看了看手里的花,问道:"这花能放多久?"骗子帅哥对着我无比深情地笑:"一辈子……"我被这样厚脸皮的谎言给逗乐了。放下一块钱,拿着朵草花儿愉快地离开了。在这样迷人的拉丁风情的南滩,当然一切无害的谎言都是可以原谅的。

随着夜色加深,南滩的热度似乎也持续上升。在路边的小酒吧里找个露天靠街的位子坐下来,要杯鸡尾酒,一边啜一边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用做什么已经十分放松享受。当然我也没忘了点上一盘佛罗里达的特产石蟹Stone Crab。这种海蟹个子小小的既不中看又没什么肉,却长着一对肥美多肉的大蟹螯,当年(六十年代)几乎被老美给吃绝了种,禁捕了整整八年才又逐渐繁殖起来。红彤彤的蟹螯,尖上是一块漂亮的黑色。端上来之前蟹螯已经被细心打碎,用刀叉就可以轻易取出蟹肉大块朵颐。配着柠檬汁和芥末蛋黄酱,回味无穷。此地的螃蟹饼crab cake,也秉承东岸自马里兰往下的一贯好传统,脆皮之下满满填着货真价实的大块蟹肉,吃起来也是极之过瘾。迈阿密流行的brown rum加新鲜水果榨汁调制的鸡尾酒,入口顺滑到不得了,却又劲道十足。一杯不够就多喝两杯吧,反正happy hour,一切都半价。

晚上十点过后,街面上开始沉寂下来,然而Collins两侧的boutique酒店里,各式如火如荼的派对才刚刚开始。附近著名的泡吧好去处多是旅馆自带的餐馆和 lounge,这些多为fusion style的餐厅,菜式精致,受到老饕们极力推崇追捧,也是美食评级杂志的宠儿。这晚我挑的一家名为Social 的餐厅就是这样一个时髦的hang out hot spot. 菜单上古巴、西班牙和新派美国菜风格杂陈,都是小盘,每色菜都可选相配的红酒/白酒,价格不菲。我点了红酒牛尾,蛤蜊和煎海螺饼。食物从卖相到口味都无懈可击,然而整个晚上,我少有地从美食上走了神儿——从我面前穿梭而过的人们实在太过精致,我看得挪不开眼睛。高加索、拉丁、非洲、亚洲裔的各式美女媚眼横生万种风情,每一个都有着满满的自信,秾纤合度却极其结实健美的身材,走起路来大步生风,如同走在 T台上的模特。她们毫不吝惜展示长腿,小蛮腰和饱满的胸脯,显然那一件件昂贵的小礼服她们买起来也绝无手软。一顿饭下来,如同看了一场紧凑的时装秀。时近午夜,狂欢的人群却越聚越多。整个晚上,南滩都会维持这样拉丁节奏的热带温度,直至凌晨四点之后,每晚上演的midnight fever才会不情愿地在夜晚的余韵中暂且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