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呆了的Giorgio Armani。这鞋子…… 需要搞一双……
Sunday, July 15, 2012
Sunday, July 8, 2012
拉面和春笋
Tsujita LA Artisan Noodle
日本拉面店如雨后春笋一样在Sawtelle上接连冒了出来。眼下红得发紫的这家名唤Tsujita LA Artisan Noodle。这间店挂着“即将开业”的牌子长达七八个月。去年八月终于开张,本地拉面爱好者们欣喜若狂,光顾了才发现虽然店名叫做“Artisan noodle,” 晚饭却是不卖拉面的…… 这间馆子以要训练店员为由,让我们苦苦等了两个多月才终于开始在午饭卖拉面。菜单一眼可以看完:要么汤面,要么沾面。汤面是号称熬了60个小时的猪骨汤底,沾面用的汁在猪骨汤底上还加上海鲜。无论是汤还是蘸汁,都又鲜又浓又油腻。面条是店家自己做的,新鲜劲道,没得说。配叉烧肉,溏心蛋——话说这个溏心蛋水平真是叹为观止,蛋黄半凝不凝,不咸却入味。就凭溏心蛋,也值得到此一游。
面馆每天中午11点开门,11点不到已经有人陆续排队,11点10分即告满座。之后来的基本要等半小时以上。拉面爱好者们仍趋之若鹜,耐心等待。因为这家面馆的关系,连带旁边几间小小的咖啡店,刨冰店,服装店都生意极好。
这家面馆晚上的菜单完全和面条没什么关系,是居酒屋的架势。生意也不错,但看yelp上埋怨价钱贵菜式坑爹的远多过叫好的。谁叫你们去面馆点大餐呢。
Miyata Menji
在Tsujita等位不耐烦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对面这家也是新鲜开张的Miyata Menji。虽然号称也开在北海道,但菜单却实实在在让人吃一大惊。这间面馆也只供应两种拉面,囗味可真是重。汤面是用猪骨汤加上大量西红柿,再配照烧牛肉一大片。牛肉这么吃嫌腥,但店家送一小盘新鲜蒜泥搭配,是以香嫩可口。蘸面比较夸张,面条上头居然堆着大量奶酪。还有个daily special是雷打不动的日式咖喱拉面。无论选哪种,吃的时候不觉得,吃完了整个下午都得逛街以及喝大量水解腻。我对于这么奇特的口味满腹疑团,特意去问了问给我剪头发的日本师傅(是他推荐这间面馆给我的),人家说:这不是地道的日本口味,但确实在日本是挺流行的一个连锁店。拥趸还是不少的,大概合了老美的口味吧。
Tatsu Ramen
好吧, 这家拉面其实也在Tsujita街对面。两三个block上有六家拉面馆居然还能基本都坐满,这简直是个奇迹。Tatsu的噱头是自助ipad点餐。点完了就算要加点儿葱花,都得回到ipad那儿重新点。那么店里的女招待除了倒水之外还有什么功能呢?百思不得其解。
说真的,看到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居然是一个白人小男生,一个黑大叔和一个指甲鲜红的亚洲小女生,已经对于这间面馆的legitimacy产生了深刻的怀疑。任他顾客来来往往还在外头排着队,厨房里的操作完全是慢动作的。尤其是这位黑大叔,心无旁骛地对付一只小小的平底锅,几分钟就见他慢悠悠地把锅晃了又晃。点的汤面和干面(naked noodle)终于端上来,出乎意料,汤面不过尔尔,黑大叔那个平底锅出来的干面条可让人惊艳。面条弹牙,辣的程度刚好,关键是面条实在入味,这么好吃的凉面值得做上一次回头客。
Jinya Ramen
和其他几个怪招百出的拉面馆比起来,这间无惊无喜。但是口感清淡,选择多——最起码他们有素拉面。除此之外,我对于Jinya的印象仅限于天花板上高悬的一口钟。虽然该枚钟几乎可以肯定不是青铜也不是实心的,我还是不能控制地想像那口钟掉下来把食客连同桌子和拉面一起罩住的场面。一间好好的拉面馆为什么要搞一口钟?
以及……
一边写一边怀疑,最近严重长胖是否可以归功于这些个拉面馆以及那些几十个小时的猪骨汤……
说真的,看到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的居然是一个白人小男生,一个黑大叔和一个指甲鲜红的亚洲小女生,已经对于这间面馆的legitimacy产生了深刻的怀疑。任他顾客来来往往还在外头排着队,厨房里的操作完全是慢动作的。尤其是这位黑大叔,心无旁骛地对付一只小小的平底锅,几分钟就见他慢悠悠地把锅晃了又晃。点的汤面和干面(naked noodle)终于端上来,出乎意料,汤面不过尔尔,黑大叔那个平底锅出来的干面条可让人惊艳。面条弹牙,辣的程度刚好,关键是面条实在入味,这么好吃的凉面值得做上一次回头客。
Jinya Ramen
和其他几个怪招百出的拉面馆比起来,这间无惊无喜。但是口感清淡,选择多——最起码他们有素拉面。除此之外,我对于Jinya的印象仅限于天花板上高悬的一口钟。虽然该枚钟几乎可以肯定不是青铜也不是实心的,我还是不能控制地想像那口钟掉下来把食客连同桌子和拉面一起罩住的场面。一间好好的拉面馆为什么要搞一口钟?
以及……
一边写一边怀疑,最近严重长胖是否可以归功于这些个拉面馆以及那些几十个小时的猪骨汤……
Wednesday, May 23, 2012
呼吸同一把空气
这位实习生老兄来自I国,刚当完兵。许多I国的犹太男孩子都长得眉清目秀,尤其一双坦诚的亮眼睛叫人平生许多好感。实习生同学像是上帝没造好的泥人,淡色 眼珠,蓬乱头发,头很大,走路重心朝前,总教人担心他马上就要踉跄两步。淡色胡须和头发眼珠看着又不是一个色调。每天还打领带,紧到让人替他透不过气来, 越发显出比例不平衡的五短身材。每每淡色眼睛瞪圆,让我想起某种浣熊。
我也不知道他来这儿几个月都干了些什么。好在并不是由我们所支钱。我向梅丽莎表示这种路人甲实在不必惹她着急上火,不料她越发激动。挥舞双手高声抗议:
“可是他还在呼吸研究所的空气!”
一时语塞。想提醒梅丽莎天下人都呼吸同一把空气。好不容易才压下这个较真的傻念头。
这想法却在脑子里扎了根。下午小步跑着去交个东西,看到该名实习生老哥戴着耳机悠闲自在正在看Youtube,一时真是恶向胆边生,恨不得踢开门向伊怒吼:“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还在呼吸我们研究所的空气!”
Wednesday, May 16, 2012
Tuesday, May 15, 2012
Beijing in May
很久不这个时候回北京了。上次回去赶上大地震,又去了上海,记忆里模模糊糊一片忙碌。这次拿定主意不肯到处乱跑,在家老实待了十天。各种时鲜蔬菜吃得我不亦乐乎。糯软的蚕豆,鲜嫩的莴笋,荠菜馄饨,还有小蒜苗和泥蒿——全是平时只能流着口水想想的好东西。
爸妈继续着很是逍遥的生活。每天各人有各人的忙碌:妈妈采购新鲜菜蔬自不待言,爸爸如今每天早上做咖啡,从研磨咖啡豆开始,态度认真好似做学问。家里新添了面包机,做面包时还加入提子和核桃仁。北京灰大,每天扫地拖地好几回。家务和家务,三餐之间一天就流过去了。
也有几天污染严重。下过雨之后车像是做了个深海泥面膜。不过比起冬天成天灰蒙蒙的空气来说,五月真是好太多了。傍晚微凉,白天出点儿太阳,微微出汗,神清气爽。
下为数不多的几次馆子,菜真够油。吃起来还不觉得,往身上溅一点儿汁就是洗不掉的油点。大鱼大肉比不上孔乙己的茴香豆臭豆腐和大煮干丝。能与久不见面的朋友们聊一晚上天更是至上享受。略微起意回亚洲——还得再多赚点儿钱先!
爸妈继续着很是逍遥的生活。每天各人有各人的忙碌:妈妈采购新鲜菜蔬自不待言,爸爸如今每天早上做咖啡,从研磨咖啡豆开始,态度认真好似做学问。家里新添了面包机,做面包时还加入提子和核桃仁。北京灰大,每天扫地拖地好几回。家务和家务,三餐之间一天就流过去了。
也有几天污染严重。下过雨之后车像是做了个深海泥面膜。不过比起冬天成天灰蒙蒙的空气来说,五月真是好太多了。傍晚微凉,白天出点儿太阳,微微出汗,神清气爽。
下为数不多的几次馆子,菜真够油。吃起来还不觉得,往身上溅一点儿汁就是洗不掉的油点。大鱼大肉比不上孔乙己的茴香豆臭豆腐和大煮干丝。能与久不见面的朋友们聊一晚上天更是至上享受。略微起意回亚洲——还得再多赚点儿钱先!
Sunday, March 4, 2012
巴尔扎克和小裁缝
偶尔得知Joshua Bell在Walter Disney Concert Hall有个recital,P自己是拉过几年小提琴的人,再三怂恿我去,说是值得。还在犹豫不决,单位秘书一句话让我下定了决心,她说:我对小提琴毫无感觉,不过Joshua Bell is really cute。好吧,冲在这位小哥长得帅的份上,我去瞧了瞧。他穿一身黑,表情严肃。上半场勃拉姆斯我没什么感觉,下半场走印象派风了倒让人印象深刻。结尾一曲流浪者之歌完全是华丽丽的炫技,听得人血脉喷张。所谓小哥其实也四十好几了,皮肤蜂蜜色,说话笑容都羞涩得很。音乐会后签售,我乖乖掏腰包买了他两张唱片。
回家总觉得有点儿失落,又说不出哪儿失落。上网晃悠,发觉Itzhak Perlman也要在UCLA开音乐会,觉得也不能不去。老头儿出场,也是一身黑。虽然坐着轮椅,行动起来竟如一阵风。白色毛巾垫在肩膀上。他一出手我就知道为啥看Joshua Bell看得不过瘾了。帅哥讲究得很,站和摇摆的角度都似仔细计算过,炫技出花样的时候也盘算好了什么地方该指望观众赞叹。他这么一算计,难免就有三分做作。哪儿像Perlman老头儿,一边拉一边汗如雨下,不顾形象地频频擦汗,浑然忘我,很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派头。两人比较起来,一个是巴尔扎克,一个是小裁缝。
Perlman老头贫得要命,没完没了地拿给他伴奏的南亚人开涮。那个巧克力皮肤的钢琴家也就好脾气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翻谱的则是个亚洲男孩子,郭富城似的中分头,牛仔裤fleece。Perlman把厚厚一叠乐谱扔得满舞台都是,兴之所至,echo爽快地送了一曲又一曲。只是他那些无厘头的笑话叫人有点儿茫然,音乐会结束后一路上都听见人在讨论笑点到底在哪里。
回家总觉得有点儿失落,又说不出哪儿失落。上网晃悠,发觉Itzhak Perlman也要在UCLA开音乐会,觉得也不能不去。老头儿出场,也是一身黑。虽然坐着轮椅,行动起来竟如一阵风。白色毛巾垫在肩膀上。他一出手我就知道为啥看Joshua Bell看得不过瘾了。帅哥讲究得很,站和摇摆的角度都似仔细计算过,炫技出花样的时候也盘算好了什么地方该指望观众赞叹。他这么一算计,难免就有三分做作。哪儿像Perlman老头儿,一边拉一边汗如雨下,不顾形象地频频擦汗,浑然忘我,很有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派头。两人比较起来,一个是巴尔扎克,一个是小裁缝。
Perlman老头贫得要命,没完没了地拿给他伴奏的南亚人开涮。那个巧克力皮肤的钢琴家也就好脾气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翻谱的则是个亚洲男孩子,郭富城似的中分头,牛仔裤fleece。Perlman把厚厚一叠乐谱扔得满舞台都是,兴之所至,echo爽快地送了一曲又一曲。只是他那些无厘头的笑话叫人有点儿茫然,音乐会结束后一路上都听见人在讨论笑点到底在哪里。
Monday, February 20, 2012
那些童话的结尾
2011年12月看林忆莲演唱会,伊人已有新欢,乃是澳门某鼓王。伦永亮身为音乐会总监,在曲终人散之际喜颠颠拿起话筒高唱Silent night,林忆莲微笑拥住他肩膀,两人头碰头。彩色气球满场慢动作飘过。今儿整理以往写过的东西,发现这个。
那些童话的结尾(2006年)
犹记得当年林忆莲与李宗盛分手,兜兜转转再与陈辉虹走在一起。蒜蒜为此写下的文章,看了有莫名其妙的荡气回肠,仿佛一部拍了若干年的长片,忽地急转直下,还划出一个happy ending。他与她站在一起,大大方方地在雨夜里牵手,两人脸上都带着放松满不在乎的神气,再刻薄的人也要赞一声好看。阅过的世事似乎已经足够了。二十年后走完一个圈,那是多么好的童话成了真。
春天还时不时看到他们在一起的八卦,夏天却传出分手的消息。与过去每次分手并无太大分别,她谈笑自若,去健身房,与好友喝咖啡,狗仔跟来跟去只得一个“忆莲心情劲靓。”他落魄样子在记者镜头下暴露无遗,这对比略似台湾肥皂剧情节,泾渭分明得几乎叫人怀疑。他无奈道“她是金牛座,”又带几分苍凉说,“可能要再等二十年。”原来当初以为已经有了happy ending的童话还远未写完。这叫人瞠目结舌,未知她还要再打几个转才肯尘埃落定。大概到底还是要回到起点的,毕竟故事讲来讲去都离不了窠臼。那些十指紧扣的夜晚,孩子气得意的容颜,共同生活过的家。在生命的这个时候找到归依,却撇下了重新开头,实在是要近似荒谬的勇气的。
言犹在耳,三个月后他与黄丹仪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闪电结婚,硬生生卡断了故事的脖子。当年苏永康与Dennie传绯闻的时候曾酸溜溜地说:“早就知道她有男友了,帅哥一个!”Dennie又向记者说自己快要结婚。那是陈辉虹与林忆莲复合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一年半之后,二十年旧爱终究挂甲而去。
她是坚强固执的金牛座,因而就算受了严重的内伤,亦既不肯放弃原则,也不肯轻易言败。他是漂移不定的孩子气十足的双子座,原没有”the one”这么一说。二十年来他并非在特别等待她,只不过二十年后两人的轨道在恰当或不恰当的时候有了片刻的重合。实在不能怪她圈子兜得太远太久。童话之所以有千篇一律happy ending,只是因为人们并不关心大结局之后是否还留着故事待续的尾巴。
评论:林忆莲 再见PUPPY LOVE--徐蒜蒜
评论:林忆莲 再见PUPPY LOVE--徐蒜蒜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3月17日14:52 东方早报
1952年,张爱玲离开上海去香港的时候被人见到。检查行李的干部后来说,这人的面相很老实。
这件事流传到今天显然已经成了笑话。张爱玲脸孔冷峭,怎么看都是一副薄情眉眼,虽然祖籍河北,分明却端了十足的上海女人架子。若不笑,林忆莲倒真和她有几分仿佛。可一旦笑开,桃花忽然倾泻下来,哪里称得上老实。既然是贪才的女人,离婚的命数自然一早注定。
林忆莲和李宗盛签字离婚九个多月,这两天忽然接连爆出各自绯闻。一边是死活不承认的李宗盛,一边是大大方方表示自己与20年前的旧男友陈辉虹重拾PuppyLove的林忆莲。林16岁高中未毕业,就在商业二台兼职DJ和陈辉虹共事。在同18岁上下的林忆莲发生过短暂恋情之后,陈成了她的“契哥”。未及两年,林发第一张唱片,又和帮自己制作头张唱片的监制冯镜辉走到了一起。桃花过处,陈辉虹、冯镜辉、许愿、DickLee,李宗盛,每个男友都在专辑里帮她写过歌,每个男友都曾经帮助她把事业推前一步———这甚至还不算那个始终因为脸型肥胖而自卑,总被她嘲笑长得像鱼的可怜人,“万年知己”伦永亮。
挑选爱人其实和买东西差不多,越多选择越容易三心二意。林忆莲一路走来,眉眼再刻薄,也掩不住一把好声音对才子们的诱惑。
伦永亮从来都称赞林是他心目中最靓的女性。李宗盛初听她唱歌,感动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买东西挑挑拣拣过后,最后往往明白第一眼看中的才是最好。不意外,她一早留下伏笔,从情人堆里的存货中间挑出一个干哥哥拍拖,人品相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
话说回来,若这女人只贪才,陈辉虹、许愿、李宗盛,哪个才学最高?
李宗盛自不必讲,陈辉虹是商台的资深DJ,写过词谱过曲,偶然还到《堕落天使》这样的电影里客串客串。许愿是资深音乐人,一手为林忆莲开创她的香港全盛时期,前妻尚且是李丽珍这样的尤物———可是才力到了金牛座眼里,也许真及不上财力有用。许愿在R&B时代找不到感觉,想学人做生意又蚀了老本,经济状况清汤寡水;李宗盛更是好几年没银子入账,连开演唱会都得找老友搭档买一送一还未必卖得出票房。
相反,陈辉虹在黄柏高推荐下,跳槽到E-MI,已经做了三年的亚太总裁,之前又当过网络公司老板,说得上有型有款有银子。绯闻出街,大方回应,“大家对好多事的看法和体会都有共鸣,再拍拖感觉好舒服。”就好像在电影《江湖告急》里面,他客串江湖老大身边的律师。人人当他混日子,他却背地里爱好收藏扑克牌里的小丑,像小丑置身牌局之外一样低调而傲然。末了,千帆过尽皆不是,数风流人物,还得看他。
说到PuppyLove,张卫健的大银幕处男作就叫这个名字,算是当年的邵氏校园爱情片。主题歌是女主角林姗姗和陈百强合唱的《再见PuppyLove》,屡屡还被黄耀明翻唱。转眼将近20年过去,当初的鬼马高中生照旧疯疯癫癫在舞台上扮演少年,配戏的女星林姗姗却早就老得不能做偶像,跑去做职业经理人,甚至捧出了一个郑伊健。
同样是女人,林忆莲兜兜转转回到PuppyLove面前,江湖地位却远远高过他们相爱的当年。她该为18岁时的分手庆幸:在不断的分手牵手之间,她像个接力棒一样在这些男人们的手上传来传去,陪着他们走过各自最光辉的岁月,始终不曾跌落谷底。行万里路,历百样男人,同样是上海小姑娘,连以刻薄著称的张爱玲也终于被她打败。
2006年的澳门游记-寻九记
寻九记
澳门的小街九曲十八弯,公共汽车从新口岸开出去没多久人就晕了方向。市容干净,比起香港来总觉得简单得过了分。那些金碧辉煌的酒店赌场之外,并没有太多的繁华迹象,大马路上装点门面的无非是金店。金店里肩挨肩挤着的,还都是大陆客。如果说香港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澳门地方显然宽敞了许多,可偏偏如小家碧玉,输着一份重要的气势。
我们从议事厅前地下车,跟着人流往大三巴的方向走。路边的指示牌虽然清楚,但弯弯绕的石板地小巷却叫人迷糊。路两边的手信店,猪肉脯和芝麻糖的香味此起彼伏,一个不小心就走了神儿。我们就这样漫不经心地错过了大三巴,等到我发觉,已经走过了若干个岔口,只好万分不甘心地再走下刚辛辛苦苦爬上去的大斜坡。
所谓大三巴是具有中国农村特色的翻译,远不如圣保罗教堂来得顺耳。大火过后,教堂已经荡然无存,剩下一面前壁,固执地提醒着游人此处曾经的辉煌。通往大三巴的台阶上挤得水泄不通。人们聚集在这里,照片里除了大三巴之外也不可避免地照进了无数其他正在摆姿势、堆笑容的陌生面孔,当真好生热闹。登上大三巴牌坊向下望去,金属的楼梯架子叫我眩晕。漫长的台阶之下,弯弯曲曲的小巷交汇延伸,隐没在并不高深的楼群之间。阳光照在石板路上,有眩目的反光。我听到身后的东北游客怏怏不乐地抱怨:“这也叫降温?”——是日冷空气来袭,香港和澳门除了气温下降之外,还起了风。这风吹在脸上只觉得舒服,全没有北京冬季,刻骨寒风咄咄逼人的感觉。往大炮台顶上慢慢走上去,回头看大三巴,在绿树的遮映下没了游客带来的油腻的人气,灰色的墙被正午的太阳照得发白,隐约可以想见当年教堂尚在时候的盛况。
午饭当然都是有所盘算的。小飞象我已经去过。木偶和小飞象算到底是一家老板,于是也惨遭淘汰。最后看上的馆子名唤九如坊,网上看来的,据说主厨名唤卢子成,原先是给葡督做饭的御厨。明明地方就在议事厅前地,从大三巴走下来,我们却绕着偌大的广场想不明白地方在哪儿。难道这么有名的地方不应该有个大招牌?或者干脆在行路指南上标个位子?最后我绝望地跑去问了卖报的大妈。大妈听我拿标准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了五遍“九如坊”方才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地大喊一声“啊!”然后欢天喜地地拉着我指向对面的麦当劳,嘴里说着我一知半解的广东话。我开始有不可化解的怀疑,觉得她压根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麦当劳店面铺天盖地。边上是蔡澜美食坊,我也一一把名字看了个仔细。一点儿没有九如坊的印记。麦当劳边上黑黝黝、脏兮兮的小胡同窄得只够过三个人,乍看不过是条所谓的back alley,只应当作堆杂物、放垃圾箱、停私家车和泼生活污水之用。我狐疑地探头进去,正好看见九如坊的大招牌一角。这间忙到连等位都不容易的馆子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待在后巷的洞天里,也没碍着新老食客们一一找来。
虽然我坐下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焗鸭饭还有没有?”虽然店里的伙计点头如捣蒜,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有,但是十分钟之后,我正在暗自庆幸这回吃到了一直想吃的好东西,厨房里端盘子的小姑娘却动作迟缓地踱了出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脸为难地对我说:焗鸭饭已经卖完了。肚子空荡荡的我当时头就开始嗡嗡作响,只好点了芥末羊排和薯泥马介休作罢。我心里悲伤地念叨着:我的焗鸭饭啊,我的焗鸭饭啊。结果,为了对于焗鸭饭的执念,我失魂落魄地把另一样我心心念念的甜品——米糠布丁给忘光了。九如坊的手艺真是不错。不过在很久以后,我对于它的所有记忆,大概只不过是没有吃到嘴的焗鸭饭和米糠布丁而已吧。
下午时候太阳越发毒辣,我的坡跟靴子在平地上应付自如,可是对于澳门陡峭的斜坡和石板巷子,就显得十分无奈。从市中心一路走到妈祖庙,其间的改变十分奇异。玫瑰教堂、大三巴、炮台,是那样浓重的殖民色彩。一路的羊肠小巷,飞驰的摩托车,是典型的南方小城。而妈祖庙,整个笼罩在缭绕的香烟里,那是一个世纪前的小渔村借着香火片刻地还了魂。在澳门的另一部分,五光十色的赌场,又与这些全都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天的行程还没算完。从葡京酒店出来,我彻底放弃了找路高手的架子,逢人便跟祥林嫂似地打听马嘉烈蛋挞在什么地方。问了四五个人,没一个人能跟我说得清楚。每个人都抓耳挠腮,郁闷地嘀咕:“这要怎么跟你解释呢?”等我递上地图,他们再三研究之后,也都只好指着地图上某一个区域说:等你到了那边再问别人吧。路人A指导我们到了周大福向右拐;我们走过了周大福,仍然看不到任何蛋挞的牌子。再问路人B,又言之凿凿地指导我们顺着刚来的路一点儿不差地走回去。空气里已经能够闻到蛋挞的香味,可是这神秘的饼店偏偏如同哈利伯特的七又二分之一站台一样,叫人不得其门而入。最后亏了周大福的店员细细指点——原来它又位于周大福后面的黑巷子里。
光闻名不见面的时候,想象中马嘉烈蛋挞总该是个颇为小资的地方。就算模样破旧、地方拥挤,走的一定还是没落殖民地那一路的情调。结果闻名不如见面,这饼店从模样到餐具,看起来跟北京街头的面馆没有太大的区别。小小的屋子里五六个人就挤得水泄不通。端着刚出炉蛋挞到饼店外头的露天位上,虽然心急,也只好慢慢地咬下去,不然滚烫的蛋馅一定会烫了舌头。金黄色的蛋挞,面上薄薄一层黑色的焦糖起了泡。皮酥馅嫩,我一口气吃了俩,一边吃一边想,原来好吃的地方都不能去大街面上找,全都藏在澳门的犄角旮旯里。
Tuesday, January 24, 2012
Studio惊魂
周二周三是联储会议,上周五某电视台找单位要人做采访,主题是美国经济。老金身经百战,被安排做周一的采访。我是菜鸟,被排在周二。人生第一次live broadcast,我很紧张,准备了很久。老金和我一样紧张,去studio之前我陪他对了很久内容。异地直播,直播间是座冷冷清清的楼,地方在Culver City,黑漆漆的叫人以为关了门。八点钟的采访,老金六点半前后才收到几个问题。他戴着耳机,孤零零坐了很久,还好那边的制作人在耳机里提示,说五分钟后轮到他讲。折腾了半天,露脸短短的几分钟。
有了这次陪老金直播的经历,我心里踏实许多。早上单位主管communication的同事还把我拉到楼下特别做了一次培训。我的直播在晚上七点二十,虽然是讲和老金差不多的东西,我还是把QE3, FOMC会议的历史,未来十二个月美国经济的风险都反复看了几遍。自觉准备得差不多了。六点,下班前收到制作人电话。半个字没提联储会议,问:奥巴马State of the Union speech和IMF今天刚出的报告,你挑一个题目吧。
State of the Union是一个政治大坑,千万跳不得,这点儿觉悟我还是有的。遂选择IMF的报告。赶紧打了几份文件,开车去直播间。六点四十,方才收到制作人给的三个问题,还好都在宏观方面,虽然手上没有太多数据,简单说一下总还可以。
一进直播间,前台的名唤阿曼达的胖姑娘昨儿没问老金半个问题,今天却把我拖进化妆间说要补粉,她干劲十足,居然还备有一整套工具,从眼影、睫毛膏到遮瑕给我画了个全乎。我苦不堪言兼受宠若惊。只剩十多分钟看带来的文件和问题,练习了几遍回答。心想差不多了。
进入直播间,带上耳机,对了声音效果。昨儿老金坐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始说。今天没有什么提示,几十秒钟,我被直播了。。。更悲摧的是,第一个问题问过来,全是关于最近市场走向如何,并非宏观。我手上除了一些宏观数据之外,只大概知道最近欧洲CDS,债券收益率,bond auction的情况,搭不上话,只得厚着脸皮,往我之前的思路上再三硬扯。看不到主持人是个什么表情,大概恨我入骨吧…… 尤其是大家都同声说欧洲已经完蛋了,我还在扯什么political solution…… 看在第一次直播的份上,希望主持人制作人不要把我骂得太狠………………
有了这次陪老金直播的经历,我心里踏实许多。早上单位主管communication的同事还把我拉到楼下特别做了一次培训。我的直播在晚上七点二十,虽然是讲和老金差不多的东西,我还是把QE3, FOMC会议的历史,未来十二个月美国经济的风险都反复看了几遍。自觉准备得差不多了。六点,下班前收到制作人电话。半个字没提联储会议,问:奥巴马State of the Union speech和IMF今天刚出的报告,你挑一个题目吧。
State of the Union是一个政治大坑,千万跳不得,这点儿觉悟我还是有的。遂选择IMF的报告。赶紧打了几份文件,开车去直播间。六点四十,方才收到制作人给的三个问题,还好都在宏观方面,虽然手上没有太多数据,简单说一下总还可以。
一进直播间,前台的名唤阿曼达的胖姑娘昨儿没问老金半个问题,今天却把我拖进化妆间说要补粉,她干劲十足,居然还备有一整套工具,从眼影、睫毛膏到遮瑕给我画了个全乎。我苦不堪言兼受宠若惊。只剩十多分钟看带来的文件和问题,练习了几遍回答。心想差不多了。
进入直播间,带上耳机,对了声音效果。昨儿老金坐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始说。今天没有什么提示,几十秒钟,我被直播了。。。更悲摧的是,第一个问题问过来,全是关于最近市场走向如何,并非宏观。我手上除了一些宏观数据之外,只大概知道最近欧洲CDS,债券收益率,bond auction的情况,搭不上话,只得厚着脸皮,往我之前的思路上再三硬扯。看不到主持人是个什么表情,大概恨我入骨吧…… 尤其是大家都同声说欧洲已经完蛋了,我还在扯什么political solution…… 看在第一次直播的份上,希望主持人制作人不要把我骂得太狠………………
Saturday, January 21, 2012
Glamour of An Inside Job
好莱坞谁会得奖其实有迹可循:只要帅哥美女放下身段自愿毁容出演所谓有挑战性的角色,影评人定会一迭声叫好连连。大家都是同行,对于各种探索都抱有过度尊重态度,什么杀人变态狂角色,演绎到六七分也会被慷慨盛赞到十二分。The Artist是个inside job。照说整旧如旧,以21世纪的技术把二三十年代拍个栩栩如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成就。殊不知这电影说的是影星自己从如日中天到穷困潦倒再到咸鱼翻身的故事,看在圈内人眼里可不是字字血泪、感慨万千么。再加上被媚俗二字骂怕了的好莱坞,放眼看去,谁有胆子对黑白默片说个“不”字?金球奖上The Artist已经风头出尽,奥斯卡奖估计也是囊中之物了。
我是带着偏见去看这部片子的。偏见来自于单位里一票半吊子艺术家蓝袜范儿女士们的盛赞和毫无保留的推荐。她们越是成天催着我去看,我越逆反地不想去看。无奈被秘书说到耳朵长了老茧,今天遂去附近影院赶了最早最便宜的一场,自动售票机上还不慎买错了座位——土人我看反了舞台方向,结果发现自己的座位在大银幕最下头,愣了半天神,到后头找了个空位子心虚气短地坐下了。早上十点多,影院居然基本是满的。Preview过去,灯黑下来,忽然就跟着影片进入沉寂,一时连旁边人嚼爆米花的声音都跟爆轮胎似的刺耳。因为没有声音打扰,全副注意力都在表情动作上,渐渐发觉黑白默片真的有种惊人的优雅。
艺术工作者是著名的ego膨胀的一群人。艺人红极一时固然是成功表率,待到过了气拍出不叫座的片子,居然也能拽起来,认为自己从star变成了artist。取悦大众不成,遂自我标榜为特立独行的小众。待到幸运地由黑翻红,又是乐融融一片歌舞升平,早把当年自己辛苦当artist的那点儿傲气忘在脑后。这部片子的故事大致如此。可以想见,影评人坐在台下那是一定要掬一把惺惺相惜之泪。演员摄影没什么话说,是第一流的。
大萧条的故事放在如今,出人意料地应景。看到男主角潦倒酗酒时候的那段,我一直在想,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演员工会当初是个什么状况、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走出影院的时候是有点儿恍神,故事真不算吸引,可竟会因为拍得美仑美奂,就叫人心倾,无比留恋羡慕那个黑白无声的金粉世界。这是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一部默片,看了无数次电影后,我第一次真心领略Glamour这个字的含义。
我是带着偏见去看这部片子的。偏见来自于单位里一票半吊子艺术家蓝袜范儿女士们的盛赞和毫无保留的推荐。她们越是成天催着我去看,我越逆反地不想去看。无奈被秘书说到耳朵长了老茧,今天遂去附近影院赶了最早最便宜的一场,自动售票机上还不慎买错了座位——土人我看反了舞台方向,结果发现自己的座位在大银幕最下头,愣了半天神,到后头找了个空位子心虚气短地坐下了。早上十点多,影院居然基本是满的。Preview过去,灯黑下来,忽然就跟着影片进入沉寂,一时连旁边人嚼爆米花的声音都跟爆轮胎似的刺耳。因为没有声音打扰,全副注意力都在表情动作上,渐渐发觉黑白默片真的有种惊人的优雅。
艺术工作者是著名的ego膨胀的一群人。艺人红极一时固然是成功表率,待到过了气拍出不叫座的片子,居然也能拽起来,认为自己从star变成了artist。取悦大众不成,遂自我标榜为特立独行的小众。待到幸运地由黑翻红,又是乐融融一片歌舞升平,早把当年自己辛苦当artist的那点儿傲气忘在脑后。这部片子的故事大致如此。可以想见,影评人坐在台下那是一定要掬一把惺惺相惜之泪。演员摄影没什么话说,是第一流的。
大萧条的故事放在如今,出人意料地应景。看到男主角潦倒酗酒时候的那段,我一直在想,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道演员工会当初是个什么状况、现在又是个什么状况。
走出影院的时候是有点儿恍神,故事真不算吸引,可竟会因为拍得美仑美奂,就叫人心倾,无比留恋羡慕那个黑白无声的金粉世界。这是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一部默片,看了无数次电影后,我第一次真心领略Glamour这个字的含义。
Tuesday, January 10, 2012
迟来的伦敦游记
照Frommer’s的说法,把伦敦市区和周边玩个遍起码要一周。这次是出公差,满打满算只能偷得浮生两日闲。开会的几天里,在一座玻璃房子里绕圈360度角俯瞰没甚吸引的伦敦金融区街景。十月中,竟然连着一周阳光明媚,叫没法溜出去玩的人心痒难熬。忍不住揣测那些成天business travel全球跑从机场到机场的白领精英们日子过得该是有多郁闷?
一边开会,一边偷空做计划。雄心勃勃地把这两天从早八点到晚十一点都排得满满当当。事实是每天睁眼就已经快九点了。Hyatt Regency的早餐自助丰富得惊人,煎火腿、香肠、炒蛋、蘑菇、烤番茄、土豆、各种水果、奶酪、熏牛肉、色拉米、熏鲑鱼、麦片、广式粥、现场做的Waffle…… 面包糕点完全数不清,其中最好吃的是巧克力可松。拿张报纸坐下来,黑咖啡和两个sunny side up先…… 实在享受。可是吃完早餐,也就十点多了。
地铁线路图上其实分不清站之间的距离。我好几次吃了这个亏,跑到看似方便其实又远车次又少的站换车。在伦敦长大的朋友推荐我去Portobello Market,原来就在诺丁山附近。Portobello小街两侧许多二手店、古董店、咖啡馆、杂货店。小摊林立,往来游人也不算少,可是非常安静。我一边晃悠一边享受久违了的秋高气爽的天气。
非常爱这些二手小店,手表、怀表、手镯、摆设、玩具我都很想搬回家。费了好大劲儿才控制住自己落荒而逃。纺织品真是便宜:苏格兰产的羊毛围巾20-25镑,羊绒围巾35-40镑。我看到巨大的彩色格子羊毛毯子,想像中铺在白色长沙发上应该美得冒泡,19-29镑不等。手背蹭过粗糙又柔软的厚重羊毛布料,有莫名其妙的温暖安心感觉。可是强迫自己面对现实:如今公寓并没什么地方放这些,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照之前听说的,去Leicester Square买晚上的票,半价booth有好多个,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区别,也都告诉我当晚的Les Miserable 已经售罄。只好再去剧院买不打折的最后排票。剧院区紧挨着中国城,一不留神还撞上一间同仁堂。当时已经有感冒的小苗头,事后后悔不迭为什么想不起来进去买点儿银黄解毒片、板蓝根什么的。越发感慨伦敦地铁方便实惠,6.6镑整整坐上一天。
整个下午都泡在大英博物馆里。地方不算好找,外表也极为低调。可是在我看过的博物馆里,这间绝对是最棒的。藏品自不待言,从展厅设计、展品说明到audio guide,都提供大量有用信息。相比之下,卢浮宫、梵蒂冈博物馆都是说明简到不能再简,好像是故意来糊弄人走马观花的。Audio guide有中文版,带彩色屏幕,有极为详细的对于展品细部、相关展品的讲解。要慢慢走下来估计两天差不多。我几乎一路小跑,才在五个多小时里把所有展厅踩了一遍。埃及,波斯和中国馆看得最细。南亚收藏是极好的,但我不太感兴趣。大英博物馆关门、我被赶出来的时候感觉跟刚激烈运动完差不多。这个博物馆还是免费的。
英国人好像比较直截了当,中国厅有些展品,捐赠人就写着Lieutenant Colonel某某某。这么低阶的军官有本事搞到这么好的东西?一望而知,八成就是当年八国联军从圆明园掠走的。这么说又想起枫丹白露宫门口两只孤零零的大石狮子,还有什么轿子、财神爷、花里胡哨的宫灯都和粉彩大花瓶塞在同一个架子上展出,法国人这个暴发户的德性才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吃印度菜、看悲惨世界,自我感觉很是完满。演奸角沙威的哥们明明是个超级大帅哥,深蓝色双排扣紧身长大麾、紧腿裤皮靴穿出来有型得没话说。冉阿让和他几场对唱居然搞出几分不明不白的暧昧色彩。芳汀短发白色长袍,剧终谢幕时候她语带俏皮请列位看官出门时候捐些银子给那些未能成功的艺人们。我出场却直接从后门到了大街上,这才明白她那话是对花大价钱坐前排的看官们说的。对于在后排买最便宜票的人群来说,免去不少尴尬。
白天有太阳,尚不觉得冷。入夜后才知道自己穿得无论如何还是单薄。从Bond Street车站上来,迷迷糊糊走错了路口,绕着Portman Square走了一圈,方才找到自己的旅馆。床软硬合度,雪白的单子浆过似的,虽然窗帘不能全部拉拢,总还是安静的。来不及泡个热水澡,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一睁眼又晚了。不怕,先玩它个够,我当然知道两个多小时自己一定可以顺利摸到希斯罗机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自信,每到一处陌生地方都不害怕,匹夫之勇想必还是来自少年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股横劲儿。
白金汉宫卫兵换岗,我又坐了错误的线路,白白耽搁许多时间。眼看着换岗时间将近,简直一路小跑,生怕这个本来浪费时间的安排因为自己的白痴而错过了。皇宫门口人山人海,我个子矮小,看到的都是人家的头顶。到了仪式快结束,才挤到人群最前头,算是近距离看了看卫兵。高帽子、红衣服。外婆有个小玩偶就是这幅装扮,可是看得出这群年轻的龙虾兵面带煞气,与嘻嘻哈哈的美国大兵大不一样呢。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不是吹的。维护秩序的骑兵有男有女,毛皮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一匹是雪白的,一匹是黑色的,一匹竟是雪花斑纹,犹如豹子模样的。
皇家公园有好几处,顺St. James Park往泰晤士河的方向走,公园中间狭长的池塘,远望不知道是议会还是骑兵博物馆的尖顶建筑,湖水、小桥、白天鹅、金色阳光、宫殿似的建筑,真觉得这是只在画上见过的景色。公园里各种鸟类极多,捧杯热巧克力暖身,这么走下去已经是赏心乐事。
大笨钟、西敏寺。居然还有时间让我能用急行军的速度把National Gallery看了一遍。免费的美术馆,大批孩子坐在地上听老师把每幅名作一一细细分解。他们可真讨厌,这么坐着叫人没法走近看那些画。可是我知道我这么想,心里其实是羡慕这些孩子,教育如此方便,耳濡目染。
贝克街21号B如今是福尔摩斯博物馆,那是骗钱的主意了,我也没来得及去。同样也没有来得及去9 ¾ 站台。应该还有机会吧,这只是第一次来伦敦。想到这里,心平气和。I will be back.直奔希斯罗机场,正好有时间,补上一顿fish & chips.
一边开会,一边偷空做计划。雄心勃勃地把这两天从早八点到晚十一点都排得满满当当。事实是每天睁眼就已经快九点了。Hyatt Regency的早餐自助丰富得惊人,煎火腿、香肠、炒蛋、蘑菇、烤番茄、土豆、各种水果、奶酪、熏牛肉、色拉米、熏鲑鱼、麦片、广式粥、现场做的Waffle…… 面包糕点完全数不清,其中最好吃的是巧克力可松。拿张报纸坐下来,黑咖啡和两个sunny side up先…… 实在享受。可是吃完早餐,也就十点多了。
地铁线路图上其实分不清站之间的距离。我好几次吃了这个亏,跑到看似方便其实又远车次又少的站换车。在伦敦长大的朋友推荐我去Portobello Market,原来就在诺丁山附近。Portobello小街两侧许多二手店、古董店、咖啡馆、杂货店。小摊林立,往来游人也不算少,可是非常安静。我一边晃悠一边享受久违了的秋高气爽的天气。
非常爱这些二手小店,手表、怀表、手镯、摆设、玩具我都很想搬回家。费了好大劲儿才控制住自己落荒而逃。纺织品真是便宜:苏格兰产的羊毛围巾20-25镑,羊绒围巾35-40镑。我看到巨大的彩色格子羊毛毯子,想像中铺在白色长沙发上应该美得冒泡,19-29镑不等。手背蹭过粗糙又柔软的厚重羊毛布料,有莫名其妙的温暖安心感觉。可是强迫自己面对现实:如今公寓并没什么地方放这些,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照之前听说的,去Leicester Square买晚上的票,半价booth有好多个,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区别,也都告诉我当晚的Les Miserable 已经售罄。只好再去剧院买不打折的最后排票。剧院区紧挨着中国城,一不留神还撞上一间同仁堂。当时已经有感冒的小苗头,事后后悔不迭为什么想不起来进去买点儿银黄解毒片、板蓝根什么的。越发感慨伦敦地铁方便实惠,6.6镑整整坐上一天。
整个下午都泡在大英博物馆里。地方不算好找,外表也极为低调。可是在我看过的博物馆里,这间绝对是最棒的。藏品自不待言,从展厅设计、展品说明到audio guide,都提供大量有用信息。相比之下,卢浮宫、梵蒂冈博物馆都是说明简到不能再简,好像是故意来糊弄人走马观花的。Audio guide有中文版,带彩色屏幕,有极为详细的对于展品细部、相关展品的讲解。要慢慢走下来估计两天差不多。我几乎一路小跑,才在五个多小时里把所有展厅踩了一遍。埃及,波斯和中国馆看得最细。南亚收藏是极好的,但我不太感兴趣。大英博物馆关门、我被赶出来的时候感觉跟刚激烈运动完差不多。这个博物馆还是免费的。
英国人好像比较直截了当,中国厅有些展品,捐赠人就写着Lieutenant Colonel某某某。这么低阶的军官有本事搞到这么好的东西?一望而知,八成就是当年八国联军从圆明园掠走的。这么说又想起枫丹白露宫门口两只孤零零的大石狮子,还有什么轿子、财神爷、花里胡哨的宫灯都和粉彩大花瓶塞在同一个架子上展出,法国人这个暴发户的德性才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吃印度菜、看悲惨世界,自我感觉很是完满。演奸角沙威的哥们明明是个超级大帅哥,深蓝色双排扣紧身长大麾、紧腿裤皮靴穿出来有型得没话说。冉阿让和他几场对唱居然搞出几分不明不白的暧昧色彩。芳汀短发白色长袍,剧终谢幕时候她语带俏皮请列位看官出门时候捐些银子给那些未能成功的艺人们。我出场却直接从后门到了大街上,这才明白她那话是对花大价钱坐前排的看官们说的。对于在后排买最便宜票的人群来说,免去不少尴尬。
白天有太阳,尚不觉得冷。入夜后才知道自己穿得无论如何还是单薄。从Bond Street车站上来,迷迷糊糊走错了路口,绕着Portman Square走了一圈,方才找到自己的旅馆。床软硬合度,雪白的单子浆过似的,虽然窗帘不能全部拉拢,总还是安静的。来不及泡个热水澡,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一睁眼又晚了。不怕,先玩它个够,我当然知道两个多小时自己一定可以顺利摸到希斯罗机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自信,每到一处陌生地方都不害怕,匹夫之勇想必还是来自少年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股横劲儿。
白金汉宫卫兵换岗,我又坐了错误的线路,白白耽搁许多时间。眼看着换岗时间将近,简直一路小跑,生怕这个本来浪费时间的安排因为自己的白痴而错过了。皇宫门口人山人海,我个子矮小,看到的都是人家的头顶。到了仪式快结束,才挤到人群最前头,算是近距离看了看卫兵。高帽子、红衣服。外婆有个小玩偶就是这幅装扮,可是看得出这群年轻的龙虾兵面带煞气,与嘻嘻哈哈的美国大兵大不一样呢。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不是吹的。维护秩序的骑兵有男有女,毛皮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一匹是雪白的,一匹是黑色的,一匹竟是雪花斑纹,犹如豹子模样的。
皇家公园有好几处,顺St. James Park往泰晤士河的方向走,公园中间狭长的池塘,远望不知道是议会还是骑兵博物馆的尖顶建筑,湖水、小桥、白天鹅、金色阳光、宫殿似的建筑,真觉得这是只在画上见过的景色。公园里各种鸟类极多,捧杯热巧克力暖身,这么走下去已经是赏心乐事。
大笨钟、西敏寺。居然还有时间让我能用急行军的速度把National Gallery看了一遍。免费的美术馆,大批孩子坐在地上听老师把每幅名作一一细细分解。他们可真讨厌,这么坐着叫人没法走近看那些画。可是我知道我这么想,心里其实是羡慕这些孩子,教育如此方便,耳濡目染。
贝克街21号B如今是福尔摩斯博物馆,那是骗钱的主意了,我也没来得及去。同样也没有来得及去9 ¾ 站台。应该还有机会吧,这只是第一次来伦敦。想到这里,心平气和。I will be back.直奔希斯罗机场,正好有时间,补上一顿fish & chips.
In urgent need of inner peace
新年愿望到底是啥还没有拿定主意。今儿在停车场又把车剐了,小蓝停进一个full size的车位不该那么难,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蹭上了水泥柱子?心疼得一个劲儿在心里骂自己是不靠谱的女司机。小蓝毁了容,难看得紧,我越看心里越难受得抽抽。
周末看来很是需要去趟西来寺。以及,怎么样才能 找到宝贵的inner peace...
过去一年多,与开车这事儿不太对付。去年这个时候,目睹门口一起车祸,两个死者。二月被人追尾。九月在意大利被人蹭。十二月被一辆无人驾驶的车撞了。
我不相信忽然之间这么多事儿都是偶然。开车的习惯一定在不知不觉中有所改变,但是到底什么改变了?惴惴不安……
周末看来很是需要去趟西来寺。以及,怎么样才能 找到宝贵的inner peace...
过去一年多,与开车这事儿不太对付。去年这个时候,目睹门口一起车祸,两个死者。二月被人追尾。九月在意大利被人蹭。十二月被一辆无人驾驶的车撞了。
我不相信忽然之间这么多事儿都是偶然。开车的习惯一定在不知不觉中有所改变,但是到底什么改变了?惴惴不安……
Wednesday, January 4, 2012
Visitor
艳阳高照,谷里今儿据说有八十多度。海边不能和谷里比,但太阳也晒得人皮肤发疼。中午小超模约了朋友看电影,把车趴在我单位楼下,一看她眼前真是一亮,顺溜得不得了的大长腿,酷得了不得的黑超眼镜,安家白底黑花粗棒针大毛衣,皮短,马丁靴,要多帅有多帅。陪超模在农贸市场转了一圈,感觉倍儿有面子。
本年度一开头,就被NAP,Shopbop和Ashford的sales轰炸得晕头转向。既然是Free shipping & return,手一软就下了一单又一单。说真的,价钱和货色都算得上漂亮。可见之前的消费欲不振合情合理。
KJL的胸针。
本年度一开头,就被NAP,Shopbop和Ashford的sales轰炸得晕头转向。既然是Free shipping & return,手一软就下了一单又一单。说真的,价钱和货色都算得上漂亮。可见之前的消费欲不振合情合理。
KJL的胸针。
Monday, January 2, 2012
Twelve days of X'mas (12)
女巫店的运势说:“天蝎座磨洋工的一周。拖延症发、效率低下。职场似乎无法吸引一直爱工作的天蝎,本周总是无心恋战,总想休息,身在办公室也只是磨洋工,职场交际;还好没什么大碍,就这样过一周吧,反正快放假了。”看得我,潸然泪下。我的假已经放完了啊!
新年总觉得不够过瘾,平时开车一堵就觉得闹心。如今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又觉得安静得闹心。怀念春节,那才像过年呢。地坛庙会人挤人,烟味炮仗味,雪都踩得脏兮兮的,可是都觉得很亲切。过节之前,下大雪的时候和妈妈牵手去买糖炒栗子,长长弯弯的胡同里听得到雪落的声音,还有鞋踩进雪里嘎吱嘎吱的声音。总之,人多也舒心,人少也舒心。
奋起做了许多菜,足够保证下周每天都有饭菜带。也跑了一趟Nordstrom Rack,结果是无功而返。
知道就要去上班了,可是不理解怎么能从每天九点半自然醒的状态中回复到朝九晚五,不,是晚六的工作作息。心里很是恐慌。
新年总觉得不够过瘾,平时开车一堵就觉得闹心。如今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又觉得安静得闹心。怀念春节,那才像过年呢。地坛庙会人挤人,烟味炮仗味,雪都踩得脏兮兮的,可是都觉得很亲切。过节之前,下大雪的时候和妈妈牵手去买糖炒栗子,长长弯弯的胡同里听得到雪落的声音,还有鞋踩进雪里嘎吱嘎吱的声音。总之,人多也舒心,人少也舒心。
奋起做了许多菜,足够保证下周每天都有饭菜带。也跑了一趟Nordstrom Rack,结果是无功而返。
知道就要去上班了,可是不理解怎么能从每天九点半自然醒的状态中回复到朝九晚五,不,是晚六的工作作息。心里很是恐慌。
Sunday, January 1, 2012
Twelve days of X'mas (11)
上次倒数还是和印度丫头,想起那些拿Mask装伏特加的日子说不出是怀念还是别的什么。昨天也去了Long Beach,吃喝看电影倒数迎新。没经验,计划不算周全。不然在Pine Avenue那些小馆子里坐上几个钟头应该也很不错。天气冷,可是靠近暖气灯就觉得特别舒服。看电影之前我们买了fish taco和clam chowder,卖东西的小哥算不清楚帐,多找了我们五块。退给他,他高兴地又塞给我们一个taco。
看了Mission Impossible 4,阿汤哥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地帅。就连配角们也都一个赛一个地帅。之前没注意过男主效力的机构居然叫做IMF--Impossible Missions Force。如今想来真是讽刺啊。笑点很多,场面很大,有效给力的贺岁片,我喜欢。
电影院里沙尘暴伸手不见五指。街上大雾,也伸手不见五指。
电影后小棉两口子赶来会合,还从boiling crab打包了大量虾、香肠和螃蟹。我们顶着从各个方向射来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无旁骛地尽量消灭之。吃得狼狈,不亦乐乎。
周遭人随着DJ音乐跳舞,不亦乐乎。我们都开了车,不敢喝酒,要自high真有一定难度。待到午夜倒数过后放烟花,只听见响声,浓雾弥漫的天空连道光都看不见。
开车回家,像在一个浮满泡泡的浴缸里游泳。错觉重力是比较小的,外头声音都是被雾气堵住的,车和人的动作都是慢镜头的,空气也是热水的温度。开亮大灯,也不能在浓雾中撕开个口子。很是特别的新年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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