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洛杉矶不过二百多迈。无奈我和A都懒,连四个小时的车都懒得开。结果坐联航飞过去,去程倒也算顺利。快两年不去拉斯韦加斯了,阿拉丁已经变成了行星好莱坞,好在Spice Market还开着。我和A幸福地做了最无聊的人:吃buffet,看O,赌slot machine,逛街买BR和Express。回家时候行李多了小一倍,真是叹为观止。鉴于上两次冬天去都冷得够呛,这次我带足了衣服,结果是汗流浃背地裹着羊绒围巾,手里拎着沉重的大衣,脚下踩着更沉重的靴子。多穿上去的那层legging包在腿上火烧火燎。赌运更差,一小时的时间在1c机器上活活输掉了25块钱,之后只得郁闷地喝着啤酒看着A帐上的钱哗哗地往上涨。
A为人谨慎兼轻微神经质,因此八点半的飞机,我们六点刚过就到了机场。Check in, security check一切顺利,只是A放在包里的一瓶coconut syrup,她早些时候从Halo Hattie店里淘来的,不得不送给了机场的警卫大哥。到了gate,惊悉飞机超售,我不得不赞叹A神经紧张得有道理。正盘算着要不要在机场干坐四个小时换张免费机票,几位黑妹妹已经一拥而上瓜分了名额,我俩也只好空叹自己动作太慢。
原该八点十五分起飞的航班,先是晚到了二十分钟,地勤人员说是必须在二十三分钟内完成登机,急火火把乘客赶牛一样赶上飞机,搞得大家神经高度紧张。关上舱门,机长说:我们还是丢掉了起飞优先权,只好再等上二十分钟。我刚坐下来就被一股浓重的体味熏得头晕脑涨。起先以为是那个人高马大的黑空少,后来才发现我周围原来坐满了印度人。飞机还没起飞,我的胃就像拧毛巾一样搅成一团,只得找出本准备丢掉的时装杂志,用里面的香水小样儿紧紧捂着鼻子。
一路上机长唧唧歪歪,不断更改预计到达洛杉矶的时间。乘客群情鼎沸,纷纷向空姐空少询问转机事宜。屋漏偏逢连夜雨,飞机在洛杉矶机场等gate又等了二十分钟。飞机还滑行着,过道里已经挤满了拿着行李的乘客。空姐勒令大家坐下,已经取下来的拉杆箱都被空姐空少扔到了乘客的大腿上抱着。有要转机到纽约的彪悍黑人当场开始怒骂,空妈反唇相讥说谁叫你们转机之间定这么短的时间……领班的空妈意图统计有多少乘客要转机,请有 connection的乘客按亮服务灯,齐刷刷举起了好几十只手,服务灯丁玲光郎响个不停,全场狂笑不止。空妈这时候开始结结巴巴念转机gate的名单:“Flight xxx to JFK, departure time 10:30, gate xx, flight xxx to Chicago, departure time 10:30, gate xx….” 七八个转接的航班都十点半起飞,时间可已经十点十分了。过了一会儿,空妈宣读更新后的list: "Flight xxx to JFK, already departed, gate xx, flight xxx to Chicago, final boarding call, gate xx…." 乘客无奈怒极反笑,十分热闹。这晚上空乘对大家的临别赠言是:"If you have no connection and you are not in a great hurry, please let those who have connections leave first.. You will be rewarded on your next trip according to TRAVEL KARMA."
Wednesday, January 23, 2008
Wednesday, January 9, 2008
欲辩已忘言
周五收拾停当了上R家去,手里零零碎碎拎着冰箱里剩下的各类食物。是日暴风雨从北加一路南下席卷到圣地亚哥。三藩狂风、大雪、停电,金门桥都关闭了。相比之下洛杉矶要好得多。然而从早上开始,天就黑蒙蒙的。办公室里亮着灯,往外望去啥都看不见,其实一整天都下着颇有规模的雨。不惯下雨的洛杉矶照例水漫金山。从弯弯绕的日落大道拐向山深处,路灯在雨中显得暗得可怜。车开过去哗啦啦地溅起路边的积水,那水很深,在夜色里更是种不可测的黑色。我一时有种错觉自己的兔子原本是艘船,越往山里走,越觉得我这是在探一个错误座落在洛杉矶的桃花源。
R在照看的宅子据说地价四百万。一路开上去感觉反而没有Brentwood一带豪华。屋里布置简单,核桃木家具,超级市场随处可见的红酒,吃的用的,一概没有惊人之笔。墙上挂了些艺术品,风格杂陈,是随手买回来的便宜货。总而言之,老夫妻心思不在装潢吃喝上。明亮宽敞的书房一人一间,那是外行人摸不着门的专业书。Graham Greene的小说都放在床头。一个Thinkpad随便塞在书橱后面。老先生喜欢伺候花,因此有个温室似的两面落地玻璃的小客厅,能看见一泓碧蓝的游泳池和后院,曲曲弯弯的台阶一直通向山上。这应该算是洛杉矶的冬天,所以后山的树有斑斓的颜色,落雨的时候被院子里的灯一打,直有歌剧似的辉煌感觉。下午,阴天。在这小客厅里随手拉个毯子盖上了,蜷在沙发上睡觉。原以为R带着Leo出去遛了,不料刚睡着就觉得那条大憨狗在我脸边上蹭来蹭去。我来不及想为什么他们回来得那么早,就又在越来越黑的天色里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雨又大了起来,哗啦啦地打在玻璃上。隐隐听得见Leo在宅子里某处快乐地吠叫。
Leo是条性情简单,待人热情的golden retriever。这狗的本性就是去捡东西,因此Leo最喜欢的娱乐就是飞奔出去拣主人扔远的球。球捡回来咬着不肯放口,炫耀似地叼着给每个人看一遍,然后才把湿乎乎的球扔到人衣服上,接着大舔特舔。我新买的羊毛裤子在这种攻势下成了牺牲品,一整天都能闻到那条大狗不太友好的口水气味。Leo最擅长的把戏就是把球给拱到某个犄角旮栏里,然后徒劳地想把自己肥胖的身子给塞进去。这尝试当然肯定是未果的。Leo于是拿可怜巴巴的眼神把屋里人瞅来瞅去,发出懊悔的呜呜哀鸣。R很不情愿地拖着两条长腿,去寻摸一把比她腿还长出一倍的扫帚,跪在地上费劲地把那沾满了口水的红色小球掏出来。Leo一口叼起那球飞奔而去,不到10分钟,这条既不聪明又极端固执的老狗就充分发扬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精神,将前述场景悉数重新上演。真要说它笨呢,可能也冤枉它,因为闲谈时候一提到它,哪怕我们说的是中文,Leo也耳朵一竖偷偷地斜瞟过来。待它跟我们有了目光接触,确定我们说的是它,Leo就欢天喜地把它六十磅的体重与横流的口水一起压过来。虽然不胜其扰,把它推开时看着它做错了事似的模样,心里还是觉得怪不忍心的。
R说老先生真喜欢的是花草。Leo应该算是老太太的宠物。然而老太太十月份去了,老先生也就一连两个多月在外晃悠,依稀可以想见回家是件感伤而不愉快的事情。在八十多岁的年纪上,似乎再不必为未来重新多加盘算。剩下的是一个或长或短的finale,有着或多或少的 encore,然而灯不知道会在哪个时刻忽然熄灭。有多少人可以心平气和地对自己说: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估计要到那时候才能真正领会,身边逐渐凋零的时候,心情会是豁然开朗或者无可奈何。
过去两天,大起大落。连自己也没法判断,此刻的想法是出自心血来潮还根本就是水到渠成。只知道自己对于以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许正因为这点儿不确定,才忽然喜欢上拍照片,我需要那些光和影一再佐证自己走过的道路。他们是数字和物质的,摸得着的东西,给人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R在照看的宅子据说地价四百万。一路开上去感觉反而没有Brentwood一带豪华。屋里布置简单,核桃木家具,超级市场随处可见的红酒,吃的用的,一概没有惊人之笔。墙上挂了些艺术品,风格杂陈,是随手买回来的便宜货。总而言之,老夫妻心思不在装潢吃喝上。明亮宽敞的书房一人一间,那是外行人摸不着门的专业书。Graham Greene的小说都放在床头。一个Thinkpad随便塞在书橱后面。老先生喜欢伺候花,因此有个温室似的两面落地玻璃的小客厅,能看见一泓碧蓝的游泳池和后院,曲曲弯弯的台阶一直通向山上。这应该算是洛杉矶的冬天,所以后山的树有斑斓的颜色,落雨的时候被院子里的灯一打,直有歌剧似的辉煌感觉。下午,阴天。在这小客厅里随手拉个毯子盖上了,蜷在沙发上睡觉。原以为R带着Leo出去遛了,不料刚睡着就觉得那条大憨狗在我脸边上蹭来蹭去。我来不及想为什么他们回来得那么早,就又在越来越黑的天色里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雨又大了起来,哗啦啦地打在玻璃上。隐隐听得见Leo在宅子里某处快乐地吠叫。
Leo是条性情简单,待人热情的golden retriever。这狗的本性就是去捡东西,因此Leo最喜欢的娱乐就是飞奔出去拣主人扔远的球。球捡回来咬着不肯放口,炫耀似地叼着给每个人看一遍,然后才把湿乎乎的球扔到人衣服上,接着大舔特舔。我新买的羊毛裤子在这种攻势下成了牺牲品,一整天都能闻到那条大狗不太友好的口水气味。Leo最擅长的把戏就是把球给拱到某个犄角旮栏里,然后徒劳地想把自己肥胖的身子给塞进去。这尝试当然肯定是未果的。Leo于是拿可怜巴巴的眼神把屋里人瞅来瞅去,发出懊悔的呜呜哀鸣。R很不情愿地拖着两条长腿,去寻摸一把比她腿还长出一倍的扫帚,跪在地上费劲地把那沾满了口水的红色小球掏出来。Leo一口叼起那球飞奔而去,不到10分钟,这条既不聪明又极端固执的老狗就充分发扬好了伤疤忘了痛的精神,将前述场景悉数重新上演。真要说它笨呢,可能也冤枉它,因为闲谈时候一提到它,哪怕我们说的是中文,Leo也耳朵一竖偷偷地斜瞟过来。待它跟我们有了目光接触,确定我们说的是它,Leo就欢天喜地把它六十磅的体重与横流的口水一起压过来。虽然不胜其扰,把它推开时看着它做错了事似的模样,心里还是觉得怪不忍心的。
R说老先生真喜欢的是花草。Leo应该算是老太太的宠物。然而老太太十月份去了,老先生也就一连两个多月在外晃悠,依稀可以想见回家是件感伤而不愉快的事情。在八十多岁的年纪上,似乎再不必为未来重新多加盘算。剩下的是一个或长或短的finale,有着或多或少的 encore,然而灯不知道会在哪个时刻忽然熄灭。有多少人可以心平气和地对自己说: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估计要到那时候才能真正领会,身边逐渐凋零的时候,心情会是豁然开朗或者无可奈何。
过去两天,大起大落。连自己也没法判断,此刻的想法是出自心血来潮还根本就是水到渠成。只知道自己对于以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许正因为这点儿不确定,才忽然喜欢上拍照片,我需要那些光和影一再佐证自己走过的道路。他们是数字和物质的,摸得着的东西,给人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Thursday, January 3, 2008
Female driver
每天开车上下班,总能看到一些举止奇怪的车。不正常举止包括但不限于:交通顺畅时车速低于限速五迈以上;缓慢行驶兼打S;红灯停车与前车距离超过5米导致后面的车不能进入左转/右转车道;原本缓慢行驶,黄灯即将转红灯时忽然猛加速冲过路口;路中间左转五分钟以上不成功;路中间左转到一半忽然踩刹车;红绿灯前忽然不打灯换道;左拐硬生生拐上别人的道;高速上以龟速强行超车……不一而足。如果您碰到这等怪事,绕过该类危险车辆之后一定要回头看看司机。十次里有八次,这是位女司机。通常还是位正在打手机的女司机。剩下的两次,您可能碰到了七十岁以上应该老老实实搭公车的老年人士,他们的杀伤力比女司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由于人数不那么多,总体危害不如女司机严重。
女人开车完全叫人头疼。她们开车时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前面的路,从不费心扫一眼左右后面的车辆。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话非得在开车时候在手机上说,说的时候还绝不肯用headset非得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歪歪扭扭地操纵着方向盘。经常性迷路。无论视力多好,在找路的时候都要伸长了脖子眯起眼睛看路牌。更有甚者,一边开车一边对着镜子抹口红。我见过在高速上开车竟能分出一只手涂睫毛膏的,那准确来说不能算是女司机,而是恐怖主义女分子。
当然我也见过既认路又开得一手顺畅的手动车的女人,比如上次跟我一起去北加的某导演。但该位女士开弯弯绕的山路不肯减速,还号称喝高了车才开得好。因此虽然驾驶技术叫我佩服,也只好算是另外一种恐怖主义女分子。
女人开车完全叫人头疼。她们开车时目不斜视直勾勾盯着前面的路,从不费心扫一眼左右后面的车辆。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话非得在开车时候在手机上说,说的时候还绝不肯用headset非得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歪歪扭扭地操纵着方向盘。经常性迷路。无论视力多好,在找路的时候都要伸长了脖子眯起眼睛看路牌。更有甚者,一边开车一边对着镜子抹口红。我见过在高速上开车竟能分出一只手涂睫毛膏的,那准确来说不能算是女司机,而是恐怖主义女分子。
当然我也见过既认路又开得一手顺畅的手动车的女人,比如上次跟我一起去北加的某导演。但该位女士开弯弯绕的山路不肯减速,还号称喝高了车才开得好。因此虽然驾驶技术叫我佩服,也只好算是另外一种恐怖主义女分子。
Wednesday, January 2, 2008
2007 in Review
这是若干年来第一次,我对整整一年感到失望。在若干事情上,深刻理解了啥叫做身不由己。浪费了太多时间,关注于太多细节,学到的新东西却少得可怜。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新年的resolution很多很多,包括少上网,看完案头堆积如山的书,以及每个月出去认真拍一辑照片。
新年的resolution很多很多,包括少上网,看完案头堆积如山的书,以及每个月出去认真拍一辑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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